莘莊站很快就到了,然後又換了5號線,5號線的坐車的人少了很多,五號線說是地鐵,本質是輕軌,全程多是在高架上執行的,每一站的間隔距離也會更長一點。在地面上執行,就比再在地下舒服多了,可以看看外面的風景,心情舒暢多了。到了劍川路站下去,又換了一部公交車,這時都是還沒到上下班的高峰,總體人流不是很大,大多數時候還是有座位,地面上車流也不多,公交車執行也比較正常,不會發生堵車的等情況。

下了公交車又回到了熟悉小鎮,腳步也更輕快了些。很多年前我在外地上學,每個學期末我都會坐車從市區回家,每次走到黃浦江渡口的時候心情總是有些激動,許久沒有歸家的感覺了,親人安好。那時公交大巴還經常走的渡口,沒有走大橋,擺渡口經常會堵車,尤其是上下輪渡船時,長長的公交大巴的車尾部撞擊地面的聲音,“duang”的一聲,車身一震,我心裡就馬上跳到了家鄉的節奏。一上這個公交大巴,各種鄉音就多了起來,也更加濃重,心裡特別的暖。

現在也許這樣的感覺不重了,但是總是踏上家鄉的土地,心裡總感覺很踏實。很多年後,我有數年未歸家,那時從虹橋機場打車回家,走的是高速路,沒有了渡口的擺渡輪船的這個過程,歸家變的容易多了,到時似乎少了一點點儀式感。

每個人都會有父母,都會有家鄉,這是你人生的支柱和力量的來源。

慢慢的走在家鄉小鎮的路上,現在也不能說是小了,改革開放後小鎮變成大鎮了,面積擴大了10倍都不止了。

我剛記事那會,小鎮真的很小,一共大概就豎一橫二的幾條馬路,一個小鎮上就兩個小商店,還有家布店和書店,一家飯店和一家點心店,大概就記得那麼多了。小鎮上的居民大多認識,就算不認識本人,他的叔叔伯伯、爺爺奶奶、姥姥舅舅總有一個人能認識的,不是同學就是親戚,太小了,上面扒拉三輩都認識。一個鎮上最長一條街也不過500米吧,超過500米就是農村了,不是農田,就是荒地了。而這500米的周邊也幾乎沒有啥商店,也就是居民區,當時沒啥樓房,都是平房,雨一大就容易漏水,我小時候經常那個盆在屋子裡接水,很多年紀稍微大一點的人都有這樣的經歷。

鎮上說是小店,其實也是東西,都比不上現在最小的超市。離我家比較近的那家商店,大概也就兩個門店大小一個長長的木頭櫃臺,和電視裡經常看見民國時期的櫃檯也差不多,上面放了結果小小的玻璃櫃,裡面有放著一些糖果。我家裡日常用品大多是從這家裡購買的,有賣醬油、鹽、油、糖等。我稍微大一點我奶奶就會讓我來靠拷醬油,那時我大概也就七八歲,剛上小學,手裡拿個空的玻璃瓶子,走到離家不過百來米的商店去拷醬油,後來的“打醬油”這次次語的出處大概就是這裡,很多年紀和我差不多的人都有打醬油的經歷。我到了商店裡,我櫃檯的高度差不多到了我的脖子這裡,我吃力的把玻璃瓶放在櫃檯上,然後把一毛錢的紙幣鋪平了放在玻璃瓶的旁邊,對那個營業員說:“叔叔,打一毛錢的醬油。”然後,我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個叔叔。

那個營業員拿過瓶子,拔掉瓶塞,拿起瓶子轉身走到後面一個桌子前,把玻璃瓶放下,從旁邊拿過一個一個塑膠的漏斗放在瓶子上面,再走到旁邊一個大塑膠桶前,把桶上面的蓋子拿下來,一陣醬油的聞到瞬間飄到我的鼻子裡,他把蓋子放在旁邊的桶上面,一旁的牆壁上有個的掛鉤,上面還有大小不一的幾個吊子,他取下一個中等的吊子,,然後把這個調子放進塑膠桶內,打了一吊,慢慢的挪到玻璃瓶上面,慢慢的將一吊子的全部醬油倒入漏斗,不一會一瓶子醬油差不多就打好了,他將吊子放回原來的掛鉤上,把塑膠桶上的蓋子蓋好。然後轉過來把瓶子上的漏斗拿下來,放到一邊,把瓶子塞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