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疲憊的揮了揮手。

沈玉樓躬身退出,蕭南予又看了一眼床上仍舊緊閉著雙眸的蘇暮顏,也轉身走了出去。

轉過屏風,忽然看到太平王蕭遲仍然站在門外,方才他抱著蘇暮顏的一幕瞬間躍然眼前,蕭南予的面色不自在的抽動了一下,冷聲問道:“你在這裡幹什麼?”

蕭遲微微躬下身子,恭敬回答道:“臣弟方才在慈寧宮外慾到皇嫂,思及皇兄大婚之日,臣弟在外辦差,不及趕回,連份象樣的禮物也未送上,因此叫住皇嫂,送上薄禮一份,可是皇嫂突然昏厥,臣弟擔心此與臣弟的冒昧有關,因此不敢冒然離去,一來想向皇嫂問安,二來,也是等待皇兄責罰。”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完全不提自己心中那一點莫名的情緒。

蕭南予狹長的眸子裡閃爍著習慣性的探究光芒,仔仔細細的將蕭遲從頭看到腳,蕭遲似是早己習慣瞭如此,表情依舊淡然,沒有絲毫不妥。

半晌,蕭南予淡淡說道:“不礙你事,皇弟剛剛回來,旅途勞頓,這就回去休息吧。”

“謝皇兄關愛。”蕭遲極為有禮的回應道,但卻並不退下,反而抬起目光,直視著蕭南予說道:“請恕臣弟冒昧,臣弟心中有一個疑問,不吐不快。”

蕭南予的眸子危險的眯了一下,但卻知道自己並不能阻止蕭遲繼續說下去。

蕭遲接著說道:“以皇嫂方才的反應來看,臣弟判斷,皇嫂身上應當有著極重的傷,臣弟極為奇怪,皇嫂看起來如此溫順嫻良,又身處深宮大內,究竟是什麼人這麼大膽,竟然敢將皇嫂傷得如此之重?雖然皇兄家事臣弟不當插手,但為皇兄考慮,這後宮中的規矩實應好好整頓,以免讓皇嫂這樣的賢良女子再受此無妄之災。”

蘇暮顏究竟是怎麼受的傷,聰明如蕭遲又怎麼會看不出來,可這幾句話卻說的鏗鏘有力,硬生生將蕭南予堵的一句反駁也說不出來。

“皇弟的心意朕心領了,沒什麼事的話,就退下吧。”蕭南予面色如常,彷彿根本沒有聽出蕭遲話語中的夾槍帶棒。

事己至此,蕭遲自是不可能不知道見好就收的道理,躬身行了一禮,低聲說道:“臣弟告退。”然後白衣翩翩,飄然而去。

看著蕭遲逐漸遠去的身影,蕭南予的眸子裡閃出一股狠厲,那是隻有面對敵人時才會出現的光芒,他在心底冷冷的說道:“蕭遲,看在我們是親兄弟和己逝董妃的份上,我對你一再寬容,可是,你最好不要過我的底線,否則……”

猛的收回目光,蕭南予對著身後的侍衛統領方黎說道:“去慈寧宮。”

“是。”方黎低頭應諾,卻在離開的時候又一次奇怪的向主樓望去,錦兒正端著己經髒了的水和帕子往外走,看到錦兒,方黎唇邊露出一種奇異的溫暖,但這表情亦是一閃而過,快到誰都來不及察覺。

15。 暗湧

慈寧宮。

蕭南予給胡太后奉上一杯清茶,陪著笑說道:“兒臣最近國事忙了一點,也沒來給母后請安,還望母后見諒。”

胡太后接過茶輕輕的抿了一口,做出一種無奈的樣子嘆息說道:“你是一國之君,當然國事為重,只是……”話鋒一轉,胡太后半是埋怨半是責怪的說道:“打你十四歲扳倒崔敬親政起,如今也有八年了,怎麼就不見你提撥提撥你那些個孃家兄弟?看看你的舅舅和兄弟們,最高的才不過是個二品,還有幾個在五六品的小官上熬著,這麼個熬法,什麼時候才能熬出個頭?別人家的孩子當了皇帝,都知道對自己孃家人好一點,怎麼你這麼聰明一個孩子,又有手段,偏不懂得這個道理呢?”

“母后教訓的是。”蕭南予依然陪著一臉笑意,但眼睛中卻是冰冷一片:“只是這官員選拔擢升之事,兒臣都交給了亦儒去辦,亦儒制定的那一套科舉選才方法,在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