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中的山便是天山。

“那你們可要等了,想要上山可要等到來年六月,寒冰融化的時候才能上去。”得到南宮自若的肯定答覆後,弘一無奈的嘆了口氣。

“來年六月?豈不是要等上半年?”南宮自若一聽還要等到來年的六月,有些沉不住氣了。

“嗯。天山上常年冰封,只有等到盛夏的時候,堵住上山路的冰雪才會融化,否則任憑你再大的能力也上不去。”弘一靜靜的說道。

“沒有其他上山的路麼?”南宮自若試圖早點上山。既然皇甫烽凌已出家,那麼南宮自若在這裡待下去也沒有意義了。

“自古華山一條路,這裡也是一樣。不過要比華山的路艱險得多。”弘一法師雖是從未上過山,可是他親眼見證了一批又一批的尋寶人從山上退了下來。

“哦。”南宮自若黯然的低下了頭。看來只有等待來年的六月的到來了。

弘一法師為二人倒出了一間柴房,作為二人臨時的住所。南宮自若和唐雪巧只得在在寺中等待著。皇甫烽凌自從那日上了後山之後便再也沒有下來。聽弘一法師說,山上有一間茅屋。皇甫烽凌上山並非是為了砍柴,只是為了躲避南宮自若。或者說躲避那個家族使命。

皇甫烽凌

二弟終於來了,我等他好久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在他成親的那天逃掉。看著那張與鮮兒面孔一模一樣的臉龐,我無法看著她與二弟成親。從見到她的那天開始,我就從她的身上看到了鮮兒的影子。也許我在內心早已把她當成了鮮兒。不知道弘一法師是否已看破紅塵,可是我知道我沒有。我無法面對二弟那祈求和質問的眼神,只有逃掉。我希望二弟會在天山上與雲青叔相會,然後問鼎中原。也許二弟現在在恨我,恨我不認他。可是誰又看見我從他手中抽出手之後,揹著他淚流滿面?都說老天是公平的,可是為什麼我們要有這個使命?

盛夏

普度寺中

根據弘一法師的猜測,明日冰雪便會融化,可以上山了。南宮自若終於等到了這一天。三年,整整三年,南宮自若身負著使命堅持了三年。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的離去了,南宮自若心裡有著莫大的悲哀。如今就要上山取出那寶藏了,南宮自若反倒有些不知所措。夜,依舊是那樣的黑。天空的繁點星星,一眨一眨。

“明天就是天山之會的日子了,你有準備了麼?”唐雪巧望著天空的星星,問道。

“不知道啊。”南宮自若的眼神裡充滿了迷茫。

“你怕麼?”

“以前是盼,後來是怕,現在不知是該盼還是該怕。”南宮自若注視著忽明忽暗的蠟燭。

“你成熟了許多。”

“亦蒼老了許多”南宮自若接道。原來南宮自若的鬢間真的出了白髮。

“三年了,可以改變許多。”唐雪巧幽幽道。

“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不改變。”南宮自若仍在注視著蠟燭,只是這次多了一隻飛蛾。

“也許我們一開始就是錯的。”唐雪巧有些無奈。

“就像這飛蛾麼?”南宮自若的眼神裡有了光亮。

“也許吧。”

“或許我們還不如它活得自在!”南宮自若的眼神又暗了下去。

燈滅,人未睡。

這場戰爭的開始就是個錯誤,可是有人必須得走下去。就像知道前方是懸崖,也要向前走,因為他們早已身不由己,從出生的那一刻起。三年間,他們經歷了無數的磨難。為的,就是明天的天山之會。南宮自若從最初的黃毛小子,變成了可以主持大事的人。他和唐雪巧的感情亦是一波三折,最終卻不能成為夫妻。這,真的是天命麼?

“雪巧?”南宮自若閉著眼睛輕輕的叫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