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憶:“當年的聖德皇帝對你一見鍾情,強行下旨冊封你為妃時,你不肯接受,聖德皇帝震怒,準備發兵剿滅你高嶺狐族一脈,衝哥思前想後想出一個法子瞞天過海,就是封印你,讓聖德皇帝以為你已死,從而平息怒火。計謀的確成功了,聖德皇帝沒有發兵降臨高嶺。”

“可是,”陸揚眉的聲音不知不覺帶上寒意:“聖德皇帝不知從何處得知你與衝哥的戀情,心中生恨,於是暗示一眾奸佞小人攻訐陸氏,查到不少重要陸氏族人所犯重罪,藉機問罪衝哥,並以‘若想陸氏無事,必有人謝罪天下’相威脅,衝哥為保住家族,便在夜間自縊而亡。不是謝罪天下,而是堵塞聖德皇帝問罪之藉口!”

“因為我麼?”胡春娘身軀軟化,喃喃失神。

陸揚眉陷入回憶中,自顧自地繼續述說:“衝哥之死令陸氏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聖德皇帝沒有追究,但他那幫鷹犬卻抓住不放,一代代族人與其他勢力爭鬥而死,陸氏因而勢力大減,只能龜縮於高嶺,只剩下我,隱匿於祭廟,護衛祭廟,暗中苦修,再不見人。今日,若非你的出現,恐怕至死也不會有人知道我還活著,三百年來我獨自生活在祭廟,哪怕歷代陸氏族長都不知道有我這個先祖的存在!”

胡春娘靜靜聽陸揚眉講述這段陸氏秘辛,她心潮翻湧,終於忍不住開口詢問道:“適才附體在這陸氏小輩的是誰?聽你們所言,陸衝留下後手,究竟是自保,還是有所圖謀,為何我冥冥中有種陰謀的感覺。”

“陰謀?”陸揚眉彈彈指甲表示不屑:“我們只是想奪回屬於我們的東西!我也說不清附體在這小子身上的是什麼,我只知道,他是祭廟內所有陸氏族人的殘念融合而成,精神力之強大,相當於你們修道者中的雷劫強者,但似乎無法走出祭廟。”

胡春娘沉默,慢慢消化陸揚眉所說的資訊,足足片刻後,又開口問道:“你告訴我如此之多的秘密,為了什麼?難道真的如祭廟殘念所說,要說服我,收我為你們所用,進行你們所謂的大計?”

陸揚眉雙眼微眯,不答反問:“你願意否?”

“誰都找不到陸衝的轉世之身,但為了你們的圖謀,他遲早會聯絡你們,而他欠我一條命!”胡春娘揚眉冷笑:“如果跟著你們可以最快找到他,有何不可?”

陸揚眉臉上露出笑意:“我希望在找到衝哥之前,你能聽我們的。”

“自然。”胡春娘滿不在乎地點頭。

“那麼,請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幫這小子修道!”

“什麼,你是說這個資質平平的小子。”胡春娘愕然地看著閉目盤坐被矇蔽六識的陸元松,十分不解陸揚眉的用意。

對於胡春孃的疑惑,陸揚眉只是淡淡了說了一句:“陸祖曾傳下訓示,‘天悟龍辰,飛揚真元。龍興、揚變、元霸’,因為他是元字輩!”

“也罷,我只管教便是。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一切看他的造化。我先送我那後輩回去,會在他醒來之前趕回來的。”

……

祭廟之靈離開陸元松的軀體後,留有一部分力量和記憶在其體內和腦海,這力量是一股氣流,在體內橫衝直撞;而記憶是資訊流,似乎要將腦海撐爆,陸元松顧不得及時掌控身體,只能全心身壓制氣流,努力吸收資訊流。

他的身軀以每秒數十次的頻率微微顫動,氣流在體內衝撞,不斷有微弱的氣流融入他的體內,練皮膜、練筋肉,甚至練骨骼,無聲地改造他的身軀。

他努力吸收祭廟之靈留下的記憶,一段段玄妙的文字劃過心底。

“九三: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

“子曰:龍德而正中者也。庸言之信,庸行之謹,閒邪存其誠,善世而不伐,德博而化。易曰:見龍在田,利見大人。君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