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得古今盆完婚淑女 收公孫策密訪奸人(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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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是外班的人,手裡拿著一封信,說:“外面有個讀書人求見。這封信是瞭然和尚寫的。”包興聽了,接過書信,進去回明包公,呈上書信。包公非常敬重瞭然和尚,急忙拆開信閱讀,原來是一封推薦信,說這個人學問和品行都很好。包公看完,就讓包興去請人進來。
包興出去一看,只見那個人穿的衣冠,全是包公在廟裡時換下的衣服,又肥又長,皺皺巴巴的,而且帽子上面還捏著褶子。包興看了,知道是老爺以前的衣服,肯定是瞭然和尚給他穿戴的,也沒說破,就對那人說:“我家老爺有請。”只見那人斯斯文文地跟著包興進來。到了書房,包興掀起門簾。只見包公立起身來,那人向前作揖,包公回了一揖,讓他坐下。包公便問:“先生貴姓?”那人回答:“晚生複姓公孫,名策,因為長久被困在科舉考場,屢次落榜,所以流落到大相國寺。承蒙瞭然禪師優待,特地寫信推薦我來,希望老公祖能酌情錄用。”包公見他舉止穩重,談吐清晰,又問了些書籍典故方面的問題,發現他對答如流,學問淵博,真是個懷才不遇的才子。包公非常高興。
正在交談的時候,只見外班進來稟報:“劉氏已經傳到。”包公吩咐準備升堂,便讓李才陪侍公孫先生,自己帶著包興,立刻升堂入座,然後下令:“帶劉氏。”衙役們齊聲喊道:“帶劉氏!帶劉氏!”只見從外角門進來一個婦人,年紀不過二十多歲,臉上毫無懼色,嘴裡還自言自語地說:“好好的一個人,死了還讓人翻屍倒骨的,也不知道上輩子作了什麼孽。現在又把我傳到這裡,難道還能想出什麼新花樣來嗎?”一邊說著,一邊走上堂,也不四處張望,就嫋嫋婷婷地朝上跪倒,一看就是個經常打官司的樣子。包公便問道:“你就是張劉氏嗎?”婦人回答:“小婦人劉氏,嫁給貨郎張有道為妻。”包公又問:“你丈夫是什麼病死的?”劉氏說:“那天晚上,我丈夫回家,吃了晚飯,一更之後就睡了。到了二更多天,他忽然說心裡疼得厲害。小婦人嚇得不得了,急忙起來。他嚷著疼得受不了,誰知道沒過一會兒就死了。可把小婦人害苦了!”說完,淚流滿面。包公一拍驚堂木,喝道:“你丈夫到底是什麼病死的?快說!”站堂的衙役也喝道:“快講!”劉氏向前跪爬半步,說道:“老爺,我丈夫確實是害心疼病死的,小婦人怎麼敢撒謊呢。”包公喝道:“既然是害病死的,你為什麼不給他哥哥張致仁送信?實話告訴你,現在張致仁已經在本府堂前告狀了。趕緊如實招來,免得皮肉受苦!”劉氏說:“不給張致仁送信,一來是小婦人找不到人去送,二來也不敢給他送信。”包公聽了,問:“這是為什麼?”劉氏說:“因為我丈夫在世的時候,他經常到我家來,每次見屋裡沒人,就言語輕薄,小婦人從來不理他。就是前次他到我家,小婦人告訴他兄弟已經死了,他不但不哭,反而對小婦人胡言亂語,那些話小婦人現在都學不出口。當時被小婦人又嚷又罵,他才走了。誰知道他惱羞成怒,到縣裡告狀,說他兄弟死得不明不白,要開棺檢驗。後來太爺到底檢驗了,沒有傷痕,才打了他二十板。沒想到他不肯罷休,現在又告到老爺這裡,可憐我丈夫死後還遭這樣的罪孽,小婦人又擔上這樣的醜名,實在是冤枉啊!懇求老青天為小婦人做主啊!”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包公見她口若懸河,言辭犀利,說的話有情有理,心裡暗自思量:“聽這個婦人的言語,肯定不是良善之輩。要是讓她和張致仁對質,我看張致仁那老實巴交的樣子,肯定會在口角上輸給這個婦人。必須查訪到真實情況,這個婦人才會服輸。”想完,便對劉氏說:“這麼說來,你是無故被人誣陷了。張致仁實在可惡。我自有辦法,你先下去,三天後聽傳。”劉氏叩頭下去,臉上似乎帶著得意之色。包公見狀,更加懷疑了。
退堂之後,包公來到書房,把口供和呈詞拿給公孫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