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勤勞的雙手,只要肯吃苦,總能活下去。

滿街在跑的外賣小哥,快遞小哥,勤快了都能月入上萬。

但想要送外賣,至少要有1000塊錢的電動車押金和200元的服裝費。

江衛的身上,只剩下七塊二。

越窮困的人,機會就越少,直到完全淪落到了最底層。

這是一種不可遏止的墜落,沒有經歷過的人永遠不會懂。

更高的成本,更大的風險,將許多掙扎著想要爬出來的人,又拽了回去。

1000元可以和人合租一處偏遠的小臥室,但拿不出1000塊錢的人,只能住每晚60的小旅館。

月收入3000的人,可能有3塊錢能吃飽的單位食堂,但月收入2000的人,中午只能吃5塊錢的盒飯還只能半飽。

更不要說生病、意外。

許多人需要很久,才能找到重新上升的通道,或者是社會的幫助,或者是貴人的相助。

但在這之前,總是一段時日的沉淪,甚至是很長的時日。

苦不堪言卻哭不出來。

手機的電量到了50以上,江衛站起來,對大姐微微鞠了一躬“謝謝大姐,我走了。”

大姐想說什麼,旁邊的座機響了起來。

“喂,陳總……你問還有沒有條件好點的?沒了,我這裡都是歪瓜裂棗的了。你說上次三個小夥子?一個去送外賣了,一個去送快遞了,一個嫌錢少回家了,我這裡都是50歲往上的了。”

“烈總要人?烈總要人,我這裡也沒人啊!沒有就是沒有!大客戶要也沒用啊!”大姐抬頭瞥了一眼剛剛走出門去的江衛,突然眼睛一亮道“哎,陳總你等等,我這裡還有一個人,不過之前的都招滿了……行,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大姐快步追了出去,叫住了江衛。

“小夥子,等等!”

再次坐到了大姐的面前,大姐又恢復了刻薄的模樣,對江衛絮絮叨叨道“其實我們是不愛招年輕人的,要錢多幹活少還沒責任心,說不幹就不幹,特別誤事兒。”

江衛乾笑。

“退伍軍人是吧……受過傷?”

江衛捲起左臂衣袖,『露』出了一道猙獰的傷疤。

“不影響活動吧。”

“不影響。”

“學歷高中?低了點,算了……今天就上崗,沒問題?”

“沒問題。”

大姐咔嚓一音效卡了一個紅章。

“你這次去的地方,可是東原大學,東原大學是我們公司最重要的大客戶,去了之後可要好好表現……跟我過來領制服吧。”

兩個小時之後,東原大學物理系宿舍樓的一樓門廳,宿管阿姨的視窗外,被擺了桌椅。

一個看上去就挺憨厚的年輕保安,坐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