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竄的老鼠,從房上逃走了。北俠也不追趕,見到韓彰後,得知花蝶已被擒獲,現在莊外。正說著,龍濤揹著花蝶,蔣爺和馮七跟在後面,來到了廳前,把花蝶放了下來。蔣爺凍得牙齒打顫:“好冷,好冷!”韓爺趕忙說:“我有辦法。”說著,拿著刀往後院走去。不一會兒,就提了一包衣服回來,說道:“原來姓鄧的沒有家眷,家人們也都躲起來了。四弟,快來換衣服。”

蔣平換衣服的時候,馮七聽韓爺說後面沒人,便跑到廚房抱了許多柴炭,瞬間點燃,熊熊的火焰就像冬日裡的暖陽,讓周圍暖和了起來。蔣平換好衣服出來,說道:“趁著這傢伙還昏迷著,先把他的綁繩鬆開。那兒還有衣服,也給他換上。天氣這麼冷,要是把他凍死了,反而不好。”龍濤和馮七覺得有理,急忙給花蝶換好衣服,又重新把他綁好。一邊幫他控水,一邊讓他烤火,這小子可算是經歷了一場“水火交融”的奇特遭遇。

韓爺又看到廳上擺著豐盛的宴席,大家奔波了一夜,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於是紛紛就座,大快朵頤起來。蔣爺一眼瞧見自己的鋼刺,趕忙佩在身邊。這時,只聽見花蝶呻吟道:“淹死我了!”馮七走過去,把他攙扶進屋內。花蝶在燈光下一看,上面坐著一個碧眼紫髯的人;左邊是一個金黃麵皮的;右邊是那個形容枯瘦的道士;下面還有個黑臉大漢,正是在鐵嶺觀被自己擒住的人。他看了半天,完全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只見蔣爺斟了一杯熱酒,走到花蝶面前,說道:“姓花的,事到如今,你也別再裝糊塗了。先喝杯熱酒暖暖身子吧。”花蝶問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和我作對?”蔣爺義正言辭地說:“你做過的那些醜事,自己還不清楚嗎?玷汙婦女,作惡多端,簡直是喪心病狂,人人對你咬牙切齒,受害者們個個含冤莫白。我們實在是看不下去,抱著滿腔的不平之氣,才特意來抓你。至於我,我就是陷空島四鼠蔣平。”花蝶驚訝道:“你莫非就是號稱翻江鼠的蔣澤長?”蔣爺答道:“正是。”花蝶苦笑著說:“好,好!果然名不虛傳。我花衝被你抓住,也算栽得不冤。你也別羞辱我,快拿酒來!”蔣爺把酒杯端到他唇邊,花衝一飲而盡,又問道:“那上面坐著的又是誰?”蔣爺一一介紹:“那是北俠歐陽春,那邊是我二哥韓彰,這邊是捕快頭目龍濤。”花蝶長嘆一聲:“罷了,罷了!也是我花衝平日裡行為不端,才激起了你們的義憤。今日被擒,真是自作自受。你們打算怎麼處置我?”蔣爺嚴肅地說:“大丈夫敢作敢當,這才是男子漢。明天一早,就把你押到縣裡,了結勾鄉宦家殺死更夫的案子,然後再把你押到東京,任憑開封府發落。”花衝聽後,低下頭,沉默不語。

此時,天已經微微亮了,他們先讓馮七到縣裡去報告。北俠說道:“我有句話要說,如今這事已經了結,我還得回茉花村去。一來你們這是官差之事,我不方便摻和;二來雙俠的妹妹冬季要和展南俠成親,他們多次誠懇相邀,所以我必須回去。”韓、蔣二人雖然不捨,但也不好強行挽留,只得答應。

沒過多久,縣裡派了差役,跟著馮七前來,要押解花蝶到縣衙。北俠與韓、蔣二人走出鄧家堡,彼此緊握雙手,依依惜別。北俠返回茉花村。韓、蔣二人則一同前往縣衙。而鄧車悄悄回到家中,聽說花衝被擒,害怕官司牽連到自己,趕忙收拾行囊,像個喪家之犬,直奔霸王莊而去,這便是後話了。

那花蝶被押到縣裡後又會發生什麼呢?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