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只聽 “噗哧” 一聲,那人竟然笑了出來。這突如其來的笑聲把展爺嚇了一跳,他忙厲聲問道:“誰?” 一邊問,一邊定睛細看,這才發現原來是三爺徐慶。

展爺又驚又喜,忙問道:“三弟,你幾時來的?” 徐爺咧嘴一笑,說道:“小弟見展兄跟著白福過來,心裡直犯嘀咕,就怕三寶有失,所以特地趕來幫忙。沒想到展兄只顧著跟白福打趣,把包袱隨意丟在這兒。要不是小弟眼疾手快把它藏起來,這包袱還不知道會落入誰的手裡呢。” 說著,他便從旁邊一塊石頭下面把包袱掏了出來,遞給展爺。

展爺接過包袱,好奇地問:“三弟,你怎麼知道這塊石頭下面能藏得住包袱呢?” 徐爺一臉得意,胸脯一挺,說道:“大哥,不瞞您說,這陷空島裡大大小小的地方,但凡有石塊的,哪些能藏東西,哪些不能,別人一概不知,可小弟我卻瞭如指掌,就像熟悉自己的手掌紋路一樣。” 展爺聽了,不禁點頭稱讚道:“三弟真不愧是穿山鼠啊!”

二人告別松林,朝著五義廳快步走去。只見大廳之上,中間的桌子上擺滿了豐盛的酒席。丁大爺坐在上首,柳青坐在東邊,白玉堂坐在西邊,左脅下還佩帶著展爺的寶劍。此時的白玉堂,身體前仰後合,也不知道是真的喝得酩酊大醉,還是在故意裝醉。他口無遮攔地說道:“小弟跟二位兄長說,非得讓姓展的徹底服輸不可,要麼革了他的職,連包相也得跟著受處分,到那時候,小弟我心裡才痛快,才能出這口惡氣。我倒要看看,將來我那些哥哥們還有什麼臉面來見我?怎麼向開封府交代?” 說完,便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在大廳裡迴盪,格外刺耳。而上面的丁兆蘭卻只是靜靜地坐著,一言不發。柳青則在一旁,連聲誇讚,像個應聲蟲一樣。

外面的眾人把這些話都聽得清清楚楚。徐爺本來就脾氣火爆,聽到白玉堂如此張狂的言語,心中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就像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瞬間爆發。他雙眼圓睜,手持利刃,如同一頭憤怒的公牛,氣勢洶洶地朝著廳上衝了過去。進了門,他大聲吼道:“姓白的,先吃我一刀!”

白玉堂正說得眉飛色舞、得意洋洋,忽見有人手持鋼刀衝了進來,心中一驚,下意識地伸手去腰間取寶劍,可這一摸,卻摸了個空,不知何時,寶劍已經不翼而飛。原來,丁大爺見徐爺進來,而白五爺正說得忘乎所以,出神之際,早已眼疾手快,將寶劍偷到了手中。

白玉堂沒了寶劍,又見鋼刀已經砍到眼前,生死關頭,他反應極快,身體往旁邊一閃,順手將椅子高高舉起,迎著徐爺的刀往上一擋。只聽 “拍” 的一聲巨響,那椅子背就像脆弱的薄紙一樣,被砍得粉碎。徐爺一擊未中,毫不氣餒,又掄起刀再次砍了過來。白玉堂再次閃身躲到一旁,高聲說道:“姓徐的,你先住手,我有話要說。” 徐爺聽了,怒喝道:“你說,你說!”

白玉堂鎮定了一下心神,說道:“我知道你的來意,你是因為我抓住了展昭,所以聯合丁家兄弟來救他。但我有言在先,已經向展昭說清楚了,不管什麼時候,他要是能把三寶盜回去,我必定隨他去開封府。他還誇下海口,說只用三天就能把三寶盜回。如今雖然還沒到期限,可他到現在也沒把三寶盜回去。你明知道他肯定盜不回三寶,又怕傷了他的面子,所以仗著人多勢眾,想把他救出去,連三寶也不要了。你們也不想想,姓展的該怎麼回覆開封府?又有什麼臉面來見我?你們不要臉,難道姓展的也不要臉嗎?”

徐爺聽了,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震得屋樑上的灰塵都簌簌落下。他說道:“姓白的,你還在做夢呢!” 隨即回身,扯著嗓子大叫:“展大哥,快把三寶拿來!”

話音剛落,就見展爺雙手穩穩地託著三寶,邁著沉穩的步伐走進廳內。他臉上帶著一抹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