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老哥的意思是把麋鹿賣給機械廠?”

廖老大都把話說這麼清楚了,他要是再不明白就是的傻子。

“對,而且要以黑市的價格賣給他們,計劃外採購,本來就是隨行就市的。”

既然要賣張曙光人情,就要賣個大的,如果讓張曙光白白送一頭麋鹿出去,還找他廖連城幹什麼?

說句不好聽的,如果張曙光現在拉著麋鹿去廠門口,後勤部都得笑呵呵的把他給迎進去。

現在黑市的肉價,一斤三塊錢,那種帶骨頭帶內臟的,一斤兩塊錢。

一頭成年雄性麋鹿,少說也有四百斤,那就是八百多塊錢。

這裡是縣城,不是京城,一個八大員的工作崗位,也不會超過五百。

“行,廖老哥,就按你說的辦。”

張曙光當然知道,這麼辦對他來說,才是利益最大的,只是他沒有門路,才想著用麋鹿來換取工作崗位。

只要入了職,以後再從系統裡買東西出來就有了理由。

“老弟,眼瞅著快中午了,你先去國營飯店等著,我去機械廠找王主任。”

龍國自古以來,談事就離不開酒場和茶桌。

因為現在糧食緊張,酒場明顯比茶桌更受歡迎一些。

喝酒多少能吃上幾口菜,總是要比灌一肚子茶水要實惠的多。

兩人兵分兩路,刀疤帶著張曙光去了國營飯店,廖老大獨自去了機械廠。

到了國營飯店,刀疤讓張曙光先去包間裡等著,自己提著一隻雞到後廚安排飯菜。

昨天有了張曙光送的野豬肉,黑市裡費盡心思收的那幾只雞,廖老大自己留下來給兄弟們打牙祭,今天辦事,廖老大吩咐刀疤帶了一隻過來。

一隻雞被大廚分成兩份,一半雞肉加了土豆燉了,一半加了幹蘑菇燉湯,又安排了四個素菜。

兩葷四素,在六零年算得上是頂級的席面了。

菜剛上來,廖老大帶著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進了包間。

黑框眼鏡,稀疏的頭髮朝著一邊梳著,掩蓋著中間的地中海。

白色襯衣,胸口的口袋彆著一支鋼筆,皮鞋擦的黑亮,一副標準的幹部打扮。

身材微微發福,在這個饑荒年很罕見,果然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餓不著管後勤的幹部。

“老弟,這位就是機械廠管後勤的王主任。”

“王主任,這位就是我說的小老弟,今天剛從獵戶那裡收了一頭成年麋鹿。”

廖老大給兩人做了介紹。

“王主任您好,我叫張曙光,廖老大的朋友。”

不出意外的話,面前這位王主任,以後就是自己的主管領導了。

“小張同志,果然是一表人才啊!”

王主任也沒有擺領導架子,這年頭,能搞來吃的就是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