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宴一路上扶著左丘晨的胳膊,能感覺到他的身體越來越燙,呼吸聲也越來越急促,左丘晨使不上力腿一軟,重重的坐到地上。

聽著遠處傳來的尋找聲音,左丘晨知道是早上逼停他的幾人,榮宴雖然當時迷迷糊糊的,可領頭那人的聲音很有特點,他還是一下子就聽出。

左丘晨滿臉通紅,眼睛也因為藥物作用發紅,手無力的放在兩側,看向榮宴時喉結滾動,聲音若有若無,“宴宴,你別管我了,走吧。”

榮宴神情微動,蹲下身子,“我揹你走。”

左丘晨揮著手拒絕,榮宴如今的樣子比他好不到哪裡去,臉頰蒼白,額頭上的傷口因為打架重新開裂,明明傷口不是很大,可那血就像是流不盡似的。

看著四周光禿禿一片,左丘晨的心裡升起絕望,如果榮宴自己走還有力氣,要是在背上他,力氣肯定不夠用,說不定兩個人都會死在這裡。

況且如今他這副模樣,再和榮宴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控制住,左丘晨喘著粗氣,手放在胸口極力剋制著,突然想起他老爸調侃的話,“你這人什麼都不錯,就是剋制力和表情管理不好,有什麼心思臉上全都顯出了。”

“如果他老爸要是知道他中藥還能堅持這麼久,會誇他很久吧。”左丘晨被折磨的意識已經不清,腦海裡胡亂播放著,最終定格在視線模糊的小男生身上。

榮宴伸手想將左丘晨扶起,卻摸到他兩側包裡有東西,那會情況緊急誰都沒有注意,從包裡拿出,是凝血酶和一把刀子。

榮宴此刻清楚到記得左丘晨從來沒往包裡放過這兩種東西,“凝血酶?”

他呢喃出聲,摸著從額頭滑落在下頜的血,拿出藥吃了下去,將東西重新放進左丘晨的包裡,扶起他放到自己的背上,此刻他能想到且最有用的只有這個辦法。

榮宴揹著左丘晨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左丘晨衣料下傳出熾熱的溫度,在冷風中顯得格外明顯,榮宴甚至能清楚的聽見左丘晨在他耳邊喘著粗氣。

“老大,他們就在前面!”

榮宴聽著身後緊追的聲音,一路向南跑著,左丘晨早就緊閉著眼,手胡亂的摸索著,終於他堅持不住從榮宴的背上摔下,榮宴的手向後接去,卻沒承受住一個成年男人的重量,壓著榮宴手,左丘晨倒在地上。

“唔!”榮宴悶痛一聲,將手從左丘晨身子下面抽出,左手緊握著右手腕,身體向後仰著呼吸,將右手上的表拿下,猙獰的疤痕露出,榮宴甩了甩手,忍著疼想將左丘晨重新扶起。

左丘晨身體沉重向下用力,他已經不想在跑了,扯開胸口的衣服,野外的冷風好歹可以給他帶來一絲涼爽。

他抬起頭看著榮宴,眼神中染上情慾,緊握的手心已經掐出血色,聲音沙啞,“宴宴……”

榮宴心頭一緊,有些抗拒左丘晨接下來的話,當做聽不見走上前用力將人放到肩膀上扶著走,可因為只能一隻手用力,左丘晨也不配合,導致左丘晨再次滑落。

榮宴有些惱怒的看著左丘晨,左丘晨只是將手放到胸口處緊摳著,發紅的眼角上揚,他實在沒什麼力氣,所有的精力都要用來對抗藥物,“你……走吧,真的。”

“宴宴,我要是……真的因為情慾爆體而死,你可不要告訴別人……就說……就說我是失血過多……太丟人。”

“還有我爸媽……你給我哥說讓他不要老生氣……容易得病……”

榮宴看著離他們越來越近的幾人和躺在地上自顧自說遺言的人,將左丘晨拖到草堆裡遮住,把手錶放到他的身邊,同樣遮住,輕聲說,“包裡有刀,哥哥會找到你的,得罪人的話自己去告訴他們。”

說完在左丘晨的目光中往反方向跑去,吸引著動靜,那幾人聽見聲音立刻追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