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2年,物資匱乏、資訊閉塞,年輕氣盛的知青劉育麟,滿懷著建設鄉村的熱忱,響應號召踏上了插隊落戶的征程。他被分配到的地方,是隱匿於大山深處的清平村,四周山巒環抱,僅有一條蜿蜒崎嶇的羊腸小道,如絲帶般勉強維繫著村子與外界的聯絡。

一路長途跋涉,抵達村子附近時,劉育麟便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異樣。遠處的山巒被厚重的霧氣嚴嚴實實地籠罩著,影影綽綽,朦朧的輪廓在霧氣中若隱若現,彷彿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神秘氣息。當他沿著蜿蜒小路,終於踏入清平村時,天色已然昏暗。昏黃的夕陽餘暉,像是被稀釋過的顏料,稀稀落落地灑在錯落分佈的土坯房上,為整個村子蒙上了一層詭異的薄紗,一切都顯得那麼虛幻又不真實。

劉育麟揹著簡單的行囊,滿心期待地走在村裡的土路上,渴望能從村民們的臉上看到熱忱與友善。可當村裡的老人看到他時,目光瞬間變得閃躲,神色慌張得如同受驚的小鹿,僅僅匆匆瞥了他一眼,便趕忙轉身,腳步急促地匆匆離去,只留下劉育麟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滿心的疑惑如野草般瘋狂生長。他撓了撓頭,暗自思忖:“難道是我哪裡做得不妥?為何大家對我如此避之不及?”

他被安排住在村頭一間廢棄已久的屋子。推開門的瞬間,一股濃烈的潮溼腐朽氣味撲面而來,差點讓他窒息。屋內的牆壁上爬滿了青苔,綠瑩瑩的一片,像是一塊巨大的發黴毛毯;牆角處結滿了厚厚的蜘蛛網,密密麻麻,宛如精心編織的神秘圖案。劉育麟皺了皺眉頭,強忍著不適,簡單收拾了一下床鋪,便疲憊地躺了上去,準備好好休息一番,緩解這一路的舟車勞頓。

然而,當夜幕如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徹底將清平村包裹其中時,劉育麟才發現,這裡的夜晚與他想象中的截然不同。村子裡一片死寂,安靜得讓人毛骨悚然,彷彿世間所有的聲音都被這無盡的黑暗吞噬。偶爾,幾聲夜梟的啼叫打破寂靜,那聲音尖銳又淒厲,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劃破寂靜夜空,讓劉育麟的脊背瞬間躥起一股涼意,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劉育麟迷迷糊糊進入了半夢半醒的狀態。就在這時,一陣若有若無的哭聲,像是從遙遠的地方順著風飄來,又像是就在他的耳邊輕輕嗚咽。這哭聲如同一根無形的線,緊緊揪住了他的心。他猛地驚醒,環顧四周,屋內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藉著窗外微弱的月光,也只能勉強看到傢俱那模糊不清的輪廓。那哭聲卻並未停止,依舊時斷時續地迴盪在耳邊,每一聲都透著無盡的哀怨,彷彿在訴說著一段悲慘的過往。

劉育麟的心跳陡然加快,心臟在胸腔裡劇烈跳動,彷彿要衝破胸膛。但他骨子裡那股不服輸的勁兒和強烈的好奇心,還是驅使他壯著膽子,伸手摸索到放在枕邊的手電筒,顫抖著按下開關,慘白的燈光瞬間照亮了一小片空間。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順著聲音的方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去。

那聲音似乎來自屋子後面。劉育麟走到後門處,猶豫了片刻,才緩緩伸出手,握住那已經生鏽的門把手,用力一推。門“吱呀”一聲緩緩開啟,一股潮溼的泥土氣息撲面而來。外面是一片荒蕪的園子,雜草肆意生長,足有半人高,在月光的映照下,投下一片片奇形怪狀的影子。月光如水,灑在園子的角落,一個模糊的白色身影在那裡輕輕晃動著,彷彿是被風吹動的白色綢緞。

劉育麟只覺得頭皮發麻,雙腿發軟,每邁出一步都像是拖著千斤重的鉛塊。但好奇心作祟,他還是咬著牙,緩緩朝著那身影靠近。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他的心跳也越來越快,幾乎要跳出嗓子眼。終於,他看清了——那是一個身著白色長袍的女子,長長的頭髮如黑色的瀑布般垂下,將她的臉遮得嚴嚴實實,她的身體懸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