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一過,你又要把我打回原型了?”

遲冬至萬年不變懶洋洋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龜裂,微微難堪撇過臉。

她今晚心理防線很薄弱,朱染看的出來,抓過她的手,像是一個老人疼愛子女一樣摩挲在她手背上,“抓住幸福比忍耐痛苦更需要勇氣,你的猶豫不是因為別人,對嗎?”

朱染在逼她做出一個確實,她的猶豫出於對他年青的不信任,而梁夏末,構不成她猶豫的因素。強制性的逼她再次確定,梁夏末不應該在影響到她未來的生活。既然她搖擺易被牽制,那麼,他來推她一把。

朱染臉頰貼著她的手心柔柔的蹭,“打一開始,我的未來中就沒有你,可你一旦出現,就必然得搶走一個位置,很重要的位置。你要是走了,我會記不得沒有你的地方。師傅,我不想一輩子活在回憶中。”

對待那些愛我們的人,我們總是很苛刻,因為被人疼被人愛,所以才理所當然的任性,耍性子,不耐煩,以至將來……一直追悔。

遲冬至咬著牙,心裡在撕扯。

梁夏末剛剛說她馬上要磨光他所有的耐心了,說她是個惡劣的獵人,對於獵物,是死是活不痛快給一刀。他始終覺得他表現了、反省了,就理所當然的等著她的一句原諒或者不原諒,前者,他功德圓滿,後者,他可以繼續改正。遲冬至沒有想到,自己不忍心弄僵彼此的關係會給梁夏末造成這麼大的誤會,更沒有想到梁夏末,幾乎沒感覺到他做了什麼,可他就輕易說出快被磨光耐心的話。

對於梁夏末,遲冬至永遠別奢望平等對待。

遲冬至看著朱染,他似乎就代表著一片嶄新的生活,鮮活的,從未涉及過的領域。遲冬至心裡在撕扯,對手是朱染與自己。

“師傅,我出現的晚,但這並不代表,我愛你會少。”

“謝謝你,還敢愛我。”

“你明知道我不想聽謝謝。”

遲冬至抑起頭,平靜了很久,溫溫吞吞的講,“我,身體上的原因,有可能不能生孩子。”既然決定了,就必然是認真對待,雖然不知能走到幾何,但有些坦白必須講在前面。

朱染一愣,轉而笑起來,極開心,“這麼說,你是答應我了?”

遲冬至沒有否認與承認,只糾結著坦白,“我大你四歲,又未必能生孩子,最主要是我有過一段婚姻,你家人那邊……”

“我不要孩子,家人意見我不管,只要你願意……”

“不朱染,家人的意見,必須要聽。”

朱染一把把她扯進懷裡抱緊,“好,聽你的,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

他的快樂那麼顯而易見,似乎只要她同意,馬上他就能開啟窗子大喊幾聲,向所有能聽到的人炫耀。遲冬至想,就這樣吧,一切的一切,如果為了他這樣的笑容,那便是值得的,她喜歡他的笑容,這猶如陽光透進她生活中的男孩。

當所有人都在分析著愛情不是隻有享受,而同樣需要付出的時候,遲冬至偶爾會反省,朱染與她,就是當初的她與梁夏末,她如今只享受著朱染無微不至的付出,卻無從下手去給予。更多數時候她會忐忑,我該做些什麼?為了這段她同樣認真對待的感情。

朱染真的給了她一個遲來的青春,一切未曾享受過的戀愛與被追求被人捧在手心裡的美好,朱染都給她了,並且非常善解人意。你不用付出,你享受就好,我們在戀愛,我等你慢慢把這段戀愛昇華為我們的愛情。於是遲冬至明白了,朱染還給了她最大的縱容。

朱染說,性格決定命運,你一旦決定踏入我的城池,就絕對不會三心二意、左顧右盼,這世上有幾個女人能做到這些?我的起點很低,現在已經很滿足了。所以他給她了所有的甜蜜、幸福、快樂、寬容與等待,自動把所有猜忌和不滿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