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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個警示。
他看向床頭,關芷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隔著幽暗的空間看過來,猶如跨過了千山萬水,一眨眼便經歷了滄海桑田,沉靜的眼神清澈宛然,比起從前在遊戲裡像是沉澱了無數隱秘的靜鬱,恍然竟像是變了一個人。
——睡時是那個他熟悉的她,醒來卻已經是另一個她。
空間變更的是他的身份,時間則改變了她的靈魂。
“……是你。”關芷的聲音裡有久睡後的沙啞,她慢慢撐著坐起來,呼吸便有些急促。
蕭閒沒有試圖上前攙扶,雖然關芷的目光告知他她已經認出了他是誰,但過於明澈和毫不動容的反應,猝然澆熄他的衝動——她用她的應對,在兩人之間劃下一道無形的鴻溝。
咫尺天涯。
蕭閒好似在舌尖嚐到了甜極後的苦意。
擁被而起,關芷靠在床前,視線微移到蕭閒身後的門上,“你沒有驚動其他人?”尾音微揚,她的臉色的平靜的,只有微蹙的眉尖顯露出一絲病中的疲倦不適,她略微思忖便了然,臉色不由得怔了怔,抿了抿唇,“你是,那個霧人。”
這不是陳述句,但想起那天隔著車門的見面不識和心中錯覺的異樣,關芷微扯了嘴角,有些自嘲的微澀。
——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他,心中卻也不是毫無悸動:時空的改變只是讓感覺疏遠陌生了一些,卻不足以完全抹殺那種叫做動心的感覺。
關芷絲毫沒料到這場病引來的會是他,他突然出現在毫無準備的自己面前,饒是心裡本有盤算,也一時被打得凌亂,心裡有些茫然,不知該怎麼面對他——
對於引致她重新覺醒異能的那場導火線,在時間的發酵中醞釀成飽含怨懟和交雜愛恨的酒,西澤爾的明示暗示令她心存妄念,卻也在時間的流逝中交替著失望和希望。
關芷本以為自己再次面對他時,她可以直接質問一切,但此情此景,卻也在不斷地提示著一個事實——除卻那個遊戲裡發生的一切,在戲幕落下後回到現實,他們的身份,已經隔得太遠太遠。
遠得,令她喉中哽凝了一塊,再也傾吐不出。
“我該怎麼稱呼你?”
此刻,你是誰?我又是誰?
第三百三十九章 突破性進展
蕭閒,還是簫聲依舊?
這兩個稱呼對他而言,一個代表他不可剝離的一部分,一個則意味著一些他不願放棄的東西。
蕭閒沒有回答,他很清楚關芷問出這句話,並不是要他選擇,只是對他的一種警告和提醒——其實無論他回答哪一個,對現實都沒有改變。
——在遊戲裡的相處可以卸下和忽略某些東西,代價則是,回到現實再次揹負起來之後,背上的重量就更加沉重而不可忽視。
再也壓抑不下的急咳打破了靜默,蕭閒跨步上前,拿起床頭放著的保溫瓶,將裡面的溫水倒入已經衝放好天然蜂蜜的水杯中,極自然地坐到床沿,一轉頭,就看見了一張咳得緋紅看著他有些怔愣的臉。
盛著蜂蜜水的杯子被指節分明的男性大手握著,遞到她面前,關芷掩著唇低頭瞪視那個杯子,似乎裡面裝著一個不可解的謎題,半晌,她才接過去,微涼的指尖有一瞬間觸及他的,心絃一顫。
房間中靜靜響起小小的吞嚥聲,昏暗的光線阻不住注視著她一舉一動的目光。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就有些曖昧,燈光與兩人間被他主動縮小的距離則更強調了這一點。
關芷喝完水,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聲控燈調亮了一些,水杯被她雙手握著,大拇指在杯壁表面慢慢摩挲,顯示她此時心中流轉的心事。
“你好像變了很多,”關芷帶了點無奈,“以前好像沒有這麼……”縱然被拒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