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苗齊白從夢中驚醒,冷汗將背上打溼了一片,心臟在胸腔裡瘋狂地亂跳。

他閉了閉眼,從床上坐起來。

已經入夜了,銀白的月光從窗戶灑了進來,灑在苗齊白的臉上,讓他本就不好的臉色透著絲絲蒼白的涼意。

苗齊白推門出去,迎著夜色穿過斷垣殘壁。

夜風吹得他有些發冷,拉了拉衣襟,試圖遮擋住這透骨的寒意。

“噠,噠,噠……”

遠處似乎有腳步聲,由遠及近,一深一淺。

苗齊白猜測大概是那人患有腿疾。

他停下腳步仔細聽了片刻,的確是有若隱若現的腳步聲,正是往他這個方向急步走來。

他側身躲進黑暗的陰影之中,平靜的心臟又開始瘋狂跳動起來。

這裡真的還有人!

腳步聲越來越近,苗齊白靠著牆角,緊張得手心冒汗。

會是他嗎?

黑暗之中出現一點亮光,那是有人提著火光微弱的燈籠向這邊走來。

苗齊白屏著呼吸,雙眼睜得很大,看著那人提著燈籠從遠處走近又從他面前匆匆走過。

不是他!

苗齊白心中鬆了一口氣,卻又隱隱有些失落。

這個人的身影和自己迷糊中見到的身影不一樣。

可即便一樣又怎麼可能是他呢?

那個人已經死了啊!

苗齊白心情複雜地輕嘆一聲,再次看向那人走遠的身影。

這人又是誰?

為何會出現在忘憂門?

是以前的師兄弟?還是一個暫住的過客?

可這麼晚了,他這是要去哪兒?

苗齊白在黑暗中躊躇片刻,隨後便悄悄跟在了那人身後。

走到岔路口時,苗齊白身形明顯頓了一下。

他抬眼看著前面走遠的身影有些猶豫,這個方向是祠堂,他大半夜的去那裡幹什麼?

那人雖然腿腳不方便,但走得很快,微弱的火光在夜色中幾乎看不見了。

苗齊白來不及多想,一咬牙,快步跟了上去。

眼見著那人推門進了祠堂,苗齊白在門外等了一會兒,直到裡面傳來輕微的關門聲,這才將院門推開一條縫隙側身擠了進去。

苗齊白站在院中,看著屋子上掛的牌匾有些苦澀。

那人應當是進了祠堂裡面,因為窗戶上透著暖黃的光。

“你幹什麼去了?怎麼這次這麼久才回來?”

屋內的說話聲傳了出來,苗齊白離得有些遠,但依稀能聽著裡面悉悉索索的聲音,還有瓶瓶罐罐碰撞的清脆聲響。

苗齊白皺了下眉,是祠堂裡那人受傷了嗎?

他貼著牆角往祠堂窗下挪去。

祠堂在十年前那場大火中燒燬了,苗齊白不知道。

在他從未回過此地那些年,祁殤和李子昂兩人將祠堂

重新修葺了一番,又將忘憂門諸位門主的牌位重新請了過來。

祠堂側面也供奉著許多牌位,有些有名字,有些沒有,這都是十年前忘憂門的弟子。

祁殤重新給牌位前的香爐裡上了三炷香,這才在李子昂的眼神示意下脫下了血跡斑斑的衣裳坐到蒲團上。

他的身上有數道傷口,不像普通的刀劍傷,傷口血跡泛著紫紅色,顯然是傷他的武器染了特殊的劇毒。

李子昂瞧著那傷口顏色,問,“什麼人能把你傷成這樣?瞧這顏色不像普通毒,是蠱毒吧?”

“嗯。”祁殤板著一張冷臉任由李子昂給他處理傷口。

“將軍府那兩個小子想查天眼,那是拓跋烈組建的,早些年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