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狠狠踩上一腳。可是她的手舉了起來,落下來時又改變了方向,把糕送到了嘴裡。她沒出息的咂咂嘴,想:“雖然賈朗可惡,不過這糕確實不錯。”

在皇宮裡最隱蔽的地方,有個黑衣人低頭跪在珠簾之外。簾子裡坐著一個人,沉聲問黑衣人道:“這麼快?她可平安回去了?”

黑衣人微微喘著氣,低頭說:“屬下見她進了家門才敢離開。”

簾後之人皺眉說:“路上可有人為難你” 簾後之人見黑衣人有些氣息不勻,以為他經歷過一場惡戰才回來。

黑衣人的臉紅了紅,他明白主人的意思,可是他如此狼狽的真正原因,他卻說不出口。他堂堂一個大內高手,追一個七歲不到的小女孩追得如此辛苦,還差點沒有被她甩掉。他要怎麼有臉說出來?他沉默了一下說:“屬下怕主人等得急了,趕著回來稟報,走得急了些。”

蘭小伊來這裡後,便從沒有像昨夜那樣在月下狂奔過,早上起來渾身痠痛得讓她確切地知道每塊肌肉的位置。

她一邊齜牙咧嘴地起來,一邊在心裡罵著賈朗:“你再不要被我看見。被我看見我就把你綁在柱子上,脫光了你的衣服,讓狗來舔你小屁屁!”

蘭小伊齜牙咧嘴地來到私塾。私塾的老先生一反往日對她不聞不問的態度,特地把她叫了過去,說:“從今日起,便要男女分開授課。每日下午一個時辰,男孩有人來教騎馬和射箭,女孩有人來教女紅和儀容。其他的彈琴、下棋和書畫男女在一起授課。所以你要從女紅和儀容中選一樣你喜歡的先學。”

蘭小伊傻了眼,她怎麼把這茬忘了。她一直以為自己在這裡會永遠的這麼清閒和順心,只要背背小詩便可以哄得家裡的老爺子給錢。她極小聲地說:“您大可以把我當做男孩,我一定遵命。”

老先生豆大的眼珠子放出興奮的光來。他在心裡暗笑:“小丫頭,三年了,你終於讓我到逮到你的短處了。看我怎麼調教你!”是啊三年了,雖然這小丫頭頑劣,但是聰明伶俐,功課又好,長得乖巧,先生對她又愛又恨,不捨得打她,又不甘心給她好臉色。

老先生拈著須搖頭說:“小姐說笑了。男女有別,我如何把你當男孩兒看待?”

蘭小伊擰著眉問:“一定要選?”

老先生不容置疑地點頭說:“一定要選!”

蘭小伊苦著臉說:“要不,我跟趙武換?他來學儀容和女紅,我去學騎射。”

老先生用戒尺敲了一下桌子,氣得鬍子直顫,大聲說:“胡鬧,嚴肅些!女紅和儀容選哪樣?”

雖然蘭小伊不怕先生打,可是卻怕他去告狀。要是把她那望女成鳳的老爹惹毛了,斷了她的錢糧,不准她出門可不是好玩的。

蘭小伊悄悄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細嫩的手指,想:為了保住它們,還是選妝容安全些。

先生又用戒尺拍桌子了,蘭小伊立刻抬頭回答:“儀容。我選儀容。”

先生滿意地點點頭說:“既然選了妝容,每日下午便跟著我從宮中請來的嬤嬤學化妝和儀態,穿衣,梳頭。這位老嬤嬤可是宮中專教公主,年輕妃子禮儀的嬤嬤,你可要用心好好學。啊!”他聲調上揚,加重了語氣。

蘭小伊點點頭。先生忽然咧嘴笑了。

蘭小伊鬆了一口氣,掃了一眼偷笑得歡快的老先生,心裡滿不在乎的說:“切,不過就是梳頭化妝而已,能難到哪裡去?!你犯得著笑得這麼奸詐嗎?”

到了下午,蘭小伊跟著木芙蓉來到私塾後院的一間房間裡。這裡,蘭小伊曾擺滿了各種毒藥和草藥,現在已經被清空,放上了許多木製的大衣架,兩邊整齊的擺了兩排烏木的梳妝檯,所有的人都面朝裡坐在梳妝檯邊,中間還留了一個空道。

蘭小伊看來看去,都覺得那個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