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怎麼都不知道?”

宋氏輕輕啐道,“小丫頭家哪能讓媒人隨便見著?若是被她們拿出去胡說,你還要不要名聲了?”

“哦……”溫華對於媒婆們胡謅的功力還是深有體會的,當初那個白金枝——白家遣人來說媒的時候還不是把白金枝說的天上有地上無?想到這裡,乍一聽到訊息時的緊張和不快頓時消沒了大半。

然而她畢竟還有著自己的小心思,於是柔聲道,“娘,大哥總是要娶妻的,這事兒急不得,不如慢慢選?”

宋氏卻搖搖頭,“雖說急不得,卻也沒時間慢慢選了,你看當初娶你二嫂的時候不也沒拖多少日子?這緣分的事情實在是不好說。我如今也不要他娶什麼有財有勢的,但凡及得上你二嫂的一半我就知足了。”

溫華笑了,眨眨眼睛,“要找個和我二嫂一樣的可不容易,不過嘛……要是想尋個只及得上我二嫂一半的卻不難,瞧瞧我——娘啊,難道我還及不上二嫂的一半麼?您就比著您閨女去找就行啦!”

宋氏被她逗笑了,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點點她的鼻頭,“真是個厚臉皮的姑娘,以後非得給你找個厲害的婆家好好管管你——”

“不要呀——娘——”溫華鑽進宋氏的懷裡,哼哼兩聲,“將來我就是嫁人,也要和娘一起過!”

宋氏樂了,“哪有女兒嫁出去,丈母孃跟著養老的?你快彆氣我了!睡覺,睡覺……”

母女兩個又絮絮叨叨的聊了好一會兒,待到天色漸漸變淺時,溫華才又睡下。

待到回籠覺醒,已是日上三竿了,溫華坐起身打了個懶懶的哈欠,滴珠聽見動靜便掀簾子進來了,“姑娘醒了?今早顏六公子派人送來了一份請柬,請姑娘過目,”說著,她從袖口裡摸出一張四寸寬六寸長的琥珀色請柬,溫華接過來開啟一看,顏恕邀請她於二月初三一同造訪一位朋友。

一位朋友?

是她認識的麼?

真奇怪,顏恕為什麼要約她一起去呢?有什麼原因麼?

她琢磨了半日,最終還是決定先去看看再說——有顏恕在,出不了什麼大事吧?

二月初一是平羽考試的日子,二月初三又要和顏恕出去,溫華因為決定了那幾天都住在永寧坊的宅子裡,於是回到柳莊的第二天便開始磨著宋氏請假,說要跟著去照顧三哥,宋氏起初不同意,不過後來不知道怎麼想的,竟然改了主意,只是囑咐她一定不能亂跑,要老老實實的待著。

溫華得了大赦,高興極了,也沒有多想宋氏為什麼會突然答應她的請求,倒是滴珠十分奇怪的問了兩句,都被溫華甩甩手幾句話打發了。

接下來的兩三天裡她只顧忙著收拾自己和平羽的行李——明明只是出去辦事,總共才五六天的工夫,溫華這個常年憋在家裡的人竟然產生了“小孩子出門去春遊”的興奮感。

她不停的把東西搬進箱子裡又拿出來,想想又放進去——想到平羽要去面試,覺得應該替他多拿兩套好衣裳,想到顏恕邀請自己同去拜訪朋友,面對未知的情形,她又覺得有些惴惴不安。

溫華把自己的衣裳一字擺開,看著這些衣裳,她覺得不管是哪一件都不太合適,回憶之前出門時看到的潮流衣飾,溫華叫過滴珠商量了一番,找出兩塊上好的料子,按照自己的喜好結合當今的潮流裁了兩身衣裳——平羽的那件為淺銀灰色,前襟式樣幾與儒服相仿,闊約尺半的大袖改成了束口的箭袖,衣衫也更加貼身,不再肥肥大大,汗巾上未用反色刺繡,而是用的寓意吉祥的深色織錦做成三指寬的腰帶,上面還綴了一塊頗具異域風情的金帶扣,不僅凸顯其氣質,更添了三分豪氣,愈加英姿颯爽。

平羽坐在炕上讀書,溫華和滴珠兩人就安安靜靜的坐在另一頭縫紉,待縫好了試穿上身時才發現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