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時的弄來些磚瓦木料,後來竟還弄來了一座石磨。

看得出來他是要整修房子,可是石磨是幹什麼的?家裡又不是沒有石碾子。

溫華問過鄧知仁,可是他卻說得等,等等就知道了。

好吧,那就等。

氣候一天天的轉冷,鄧知仁選了個陽光晴好的日子,叫了本村的幾個蓋過房的年輕人,幫他收拾了房頂,蓋上了薄瓦,這樣冬天下大雪的時候也不用再擔心房頂會出問題,正房和廂房的三座炕在當初盤炕的時候就留有取暖的煙道,只是因為捨不得燒太多的柴火,沒多久就給封上了,這次為了通開煙道可費了不少的功夫,還在各個坑頭砌了一個小灶頭,方便燒炕。

宋氏見到自家兒子把三個炕的煙道都通開了,便覺得他有些浪費,見他又把廂房通了的煙道重新拿木板堵上了,更覺得他折騰起來沒完沒了,“正房的通了不就行了?廂房又沒有人住,何必去費那個功夫?通了再拿木板堵上,也不知你到底想做什麼。”

鄧知仁朝自家老孃眨眨眼,笑嘻嘻的開了口,“孃親,將來你不還得娶兒媳婦麼?我娶了媳婦去住那間廂房,西屋那間得給大哥呢!廂房又沒有人住,不拿木板堵上,時間長了不成耗子窩了?”

“娶兒媳婦”這幾個字正中宋氏的心思,她面上一怔,抬頭看看逐漸開始落葉的樹梢,嘆了口氣,“也不知你大哥的婚事怎麼樣了……”

鄧知仁轉身從廚房抱了一摞柴火進屋,隨意的堆在了灶臺上面,點燃了秸稈塞進灶膛裡,又撿了幾根稍粗的柴火丟進去,過了一會兒,木柴逐漸燃燒起來,他取過一塊泥板擋住了灶口,抬起頭說了一句,“大哥辦事您還能不放心麼?”

鄧元元回家

天很冷了,寒風呼嘯,窗外的樹上大半的枝椏都已經變得光禿禿的了,顯出一種頹喪的傷感。

院子裡靜悄悄的,整片菜地都蓋上了草苫子,防止下面的菜蔬被凍壞,井蓋兒蓋得嚴絲合縫,以防遇上突然降溫井水結冰,公雞母雞有些無精打采的劃拉著地面,羊圈裡那兩隻懷孕的母羊越發的毛色鮮亮,給它們準備的草料也越發精細了,小黑驢安安靜靜的站在新修的木棚裡,偶爾叫上兩聲。

廂房的門關的死死地,門環還用一根木條別住了,以防被風吹開。

廚房卻是大開著的,溫華正在裡面煮粥燒水切鹹菜,今天早晨忙這忙那的連早飯也燒晚了,雖然此時肚子餓的開始咕嚕咕嚕叫了,可是她心裡卻是極高興的,連眼角眉梢都露著喜意。

昨天鄧五爺讓鄧五奶奶來要了她的姓氏和出生年月,說是開始查黃冊了,趁著這次機會正好把她的名字報上去。雖然在秦遠那裡有秦麗孃的身份文牒,但是那畢竟還存在危險,讓秦家的那個秦圭知道了說不定又要想方設法將她滅口,所以為了安全考慮她並不介意再有一層身份,何況她總有一種感覺,覺得自己應該再要一個新身份。當初宋氏說了讓她跟著姓鄧,鄧溫華,這名字雖然有些陌生,但好歹以後她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不再是黑戶了。

但讓她這麼高興的並不只有這一件事。

那張紙上不僅寫了她的名字和生辰,嬸子還讓二哥把那個小嬰兒的名字也寫上了,雖然只寫了“鄧宋氏養女鄧元元”和撿到她的日期,但是卻意味著那個不幸被人丟棄又幸運的被人救回的小嬰兒從此成為了宋家的一員了。

從昨天到今天,只要一想起這事,她就忍不住笑容滿面。

拿燒火棍撥撥灶膛,小火煨著粥,一碟五香蘿蔔,一碟醃臭豆子,點上幾滴香油,拌一拌,香啊!

平羽裹著一件棉襖從屋裡衝出來,“還沒好?快餓死了!”

溫華順手把那兩碟鹹菜遞給他,“先端進去,嬸子她們一會兒就回來了。”

平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