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華買了一包炒瓜子兒和一包蒜香花生,又在一個賣小孩兒玩具的攤位前駐足良久,直到被其他的小孩擠出去。

她倒不是童心迴歸想買玩具,而是看到了一副紙牌,那紙牌上的圖案有些看不清楚,不過,這倒是讓她想到了麻將,小時候跟著爺爺出去玩,那些老爺爺老奶奶玩的麻將不是一塊塊的,而是一種約七分寬兩寸長的硬紙牌。

她指著那副紙牌,“朝英哥,那個賣兩百錢的是什麼呀?這麼貴!”

朝英伸長了脖子,“那是馬吊牌。”

馬吊?不就是麻將的前身,只不過馬吊只有四十張或六十張,而麻將更多。

離開了賣玩具的攤位,繼續一家一家的看下去,朝英朝益在一間鐵鋪前站住了,溫華對這個不感興趣,東張西望的恰好看到一家賣文房四寶的店鋪,想起剛才看到的馬吊牌,未來枯燥的兩天要在車上度過……

她跟兩兄弟打了聲招呼,抬腳進了文房店。

店裡的夥計正叉著手倚在櫃檯旁邊兒打盹,聽見動靜便抬了抬眼皮兒,見門口進來了個少年,打量了兩眼,瞧著像是要買東西的,“小客官,要看些什麼?”

溫華在店裡掃視了一圈,“你們這兒最硬最挺括的硬紙拿來瞧瞧。”

店夥計轉到後面搬出了一摞紙,不太厚,卻很細密挺括,每張約有一尺寬七寸長,兩面都印有暗色的萬字不到頭的圖案,有豆綠色的,還有大紅色的,“一張三十文,裁開加十文。”

溫華仔細的看了紙質和硬度,覺得應該能用,“要三張豆綠色的,都裁成七分寬兩寸長。”

掌櫃不在店裡,這三十文手工錢自然就落到了夥計的腰包裡,他手腳麻利的取來切刀,調好尺寸,不過一會兒功夫便裁好了,用一張麻紙包好,遞到溫華面前,“承蒙惠顧,一百二十文。”

溫華取了一小塊銀子,等夥計找了零錢便離開了。

回到鐵鋪門前,兩兄弟還在那兒看著,她等了一會兒,見他們還是捨不得挪動腳步,便拽拽他們的衣袖,“時間不早了,咱們下回再來看吧?”

幾個人逛到中午,肚子餓的咕咕叫,便回到了店裡,用了些飯菜。

溫華跟店主借了筆墨,回到住處敲開了門,兩人正在屋裡數錢呢,她隨手鎖上了房門。

兄弟兩個在集市上買了一團麻繩,要將身上的錢全串成一百個一串的。

她磨好了墨,取出裁好的卡片,一萬到九萬各四個,一條到九條各四個,一餅到九餅各四個,東西南北中發白各四個,梅蘭竹菊春夏秋冬各一個。

溫華認真的在卡片上寫著。

朝英串好了銅錢,起身來到溫華身邊,看了一會兒,“這是幹嘛?怎麼寫這麼多?”

溫華抬頭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這是新式的馬吊,朝英哥,你幫我寫一會兒吧,我手腕都酸了。”

朝英笑了笑,就坐下來幫她寫,照著她所說的把剩下的都寫好了,一共一百四十四張。

三人打了一下午的牌,溫華下棋打牌都不擅長,只是簡單的會打而已,朝英朝益兩個打了兩遍就明白了規則,溫華就招架不住了。

“啊——不玩了、不玩了!”溫華歪在一邊,頭上插滿了樹葉,朝英和朝益的頭上也插了十幾個,她嘟著嘴,“你們太狡猾了!”

“誰太狡猾了?”鄧知仁進來看到三人頭頂的葉子,噴笑了出來,“你們這是幹嘛呢,掉樹上了?”

溫華跳下炕,迎上去摟住了鄧知仁的袖子,“二哥,他們合起夥來欺負人,你看——”她指指自己的頭上,“我們打了一下午馬吊牌,他們老是贏!”

朝英朝益就大呼冤枉,“我們才學會的,可沒你會打!”

鄧知仁笑著把溫華頭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