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摟過他肩膀給他摁下腦袋,快門下的他總是臭著一張臉。

14歲前的他們,她總比他高上幾公分,那些年歲裡他年年日日被她嘲笑矮冬瓜,以至於每次拍照他的臉總比平常要臭,而她卻笑得燦爛至極。

他翻著相簿,嘴角不自覺帶了笑。

後面的照片,他開始比她高半個頭、一個頭,輪到他死死摁著她腦袋讓她像個徹底的矮冬瓜。

他笑得燦爛,終於報仇雪恨。

照片裡的他眼眸光亮,帶著少年的意氣風發。

她有時調皮,故意在快門按下時掐他腰,讓照片裡的他表情怪異像便秘,她又有了嘲笑他的理由。

她時而大笑露齒,時而笑得溫婉,那是他爸媽也在的時候。

她在大人面前總是很懂事,許是和她家人都不在了有關,外人再多的疼愛,似都無法讓她產生家人才會有的親近感。

然而他是例外,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她在他面前才會有孩子氣。

可如今,她在別的男人面前也有了孩子氣。

他緩緩合上相簿,關上臺燈,讓自己沉浸在黑暗裡。

月光從窗臺傾洩。

這一刻,情緒終於得以放肆宣洩。

光點在眼眶聚集,又緩緩消散。

許久,他想,至少她還活著,這就足夠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江霽走出房間,想了想,回身把房門鎖住。

又不放心地找來鑰匙,徹底反鎖。

做完這一切才放心地走下樓。

樓下,木柒一直在做實驗,她昨晚壓根就沒睡。

難得回來驗證這麼多年在腦海裡演化的步驟,可不能浪費了。

儘管她如今已經是神仙,但這方世界的藥物和仙界、修仙界都不是一個體系的,就像拼音和英文字母不是一個體系的一樣,只能各自研究各自的。

月攸一群人坐在客廳也沒睡,他們昨天想的,像她一樣為這方世界做點什麼,是真心的。

思考了一夜的一行人在這天早上行動了。

落泫要做的很簡單,他先是去海鮮市場,傾聽各種魚和海鮮的聲音,還真聽到不少魚閒聊自家兄弟魚是怎麼死了之類的話。

光聽這些話就知道許多養殖魚和海鮮的,因為不會和魚溝通全憑經驗,很多時候養得並不好,只不過魚依舊長大他們沒有察覺,但其實可以用更低成本養出更好的魚,魚活得也能更自在。

雖說這樣是要把魚養好了吃,他若是幫了養殖的那群人,好像在禍害同族。

可若不幫,同族一樣是被吃的下場,那為何不讓它們生前更自在?

落泫把聽到的一一記錄下來,隨後打車去了最近的養殖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