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這檀石槐,竟這般厲害?”

聽聞王潛講述的檀石槐的過往,劉宏也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幼年時便被父母拋棄,孤身一人在外祖父的部落當中掙扎生存。

這種開局,能在殘酷的草原當中長大成人,就已經殊為不易了,更不要說在短短的十餘年間,便統一了整個鮮卑。

由此可見,這檀石槐的能力,絕非常人所能比擬。

反正,劉宏自認,換做是他面臨那種開局的話,是絕難做到檀石槐那一步的。

“是啊,檀石槐此人,的確非同一般!”

王潛的神色也是相當凝重,“自先帝登基之後,檀石槐便開始率領統一之後的鮮卑人,不斷的侵擾大漢邊疆。

在永壽二年、延熹元年、延熹二年、延熹六年,這幾年當中,曾數次入侵幽、並二地,其所過之處,漢軍皆不能敵,無數生民百姓,慘死於鮮卑人的刀下。

在延熹九年,也就是你登基前一年,檀石槐更是動了佔領大漢邊地的心思,於是便糾集了五萬騎兵,分別對上谷、雲中、五原、代郡等地發起了進攻。

當時的朝廷,將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平息羌亂上面,致使北方防禦受到了嚴重的削弱,因此便給了鮮卑人可乘之機。

那一戰,整個邊軍士卒損傷過半,數十萬大漢百姓慘死,邊地的二十多個縣城也悉數落到了鮮卑人的手中。

後來,先帝及時派遣張奐前去領軍作戰,這才擋住了鮮卑人的進攻。

可惜的是,當時的大漢國庫空虛,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力量,發起對鮮卑人的征伐。

加之先帝當時為了儘快平息羌亂,於是便採取了安撫策略,派出使者,許諾封檀石槐為王,並提出了和親的請求。

這也是自北匈奴被打垮之後,大漢首次對外族施行和親。

不過,面對大漢的安撫策略,檀石槐不僅拒絕了,反而還更加變本加厲,對大漢邊疆侵擾的更加厲害。

此人的出現,不僅使鮮卑取代北匈奴,成為了草原之上的霸主,更是成為了大漢如今諸多外患之中,最為嚴重的一個……”

說到這裡,王潛頓了一下,然後深深的看了劉宏一眼,道:

“這檀石槐,面對先帝當年的和親都不屑一顧,如今面對年幼、且剛剛登基的你,自然更加不會放在眼裡。”

劉宏臉色一沉,“師父的意思是說,這個檀石槐,是準備給徒兒來一個下馬威?”

“不錯!”

王潛點了點頭,“眼下,張奐剛剛得勝不久,漢軍威勢正盛,即便是檀石槐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貿然行動。

但他又不甘心放棄這個彰顯鮮卑威勢的機會,於是便與那些地主豪強勾結到了一起,來唆使東羌諸部的叛亂,待張奐領軍平叛之際,鮮卑人再率軍南下。

屆時,鮮卑與東羌裡應外合之下,我大漢必將損失慘重!”

“好一幫該死的混賬!”

聽完王潛的一番分析,劉宏頓時氣到臉色漲紅,後槽牙也咬的咯吱作響。

自打登基以來,他還是頭一次如此氣憤。

在他看來,檀石槐此舉,不僅是對他的蔑視,更是對大漢天威的冒犯。

身為大漢天子,他身上所揹負的,不僅有萬千生民,更有歷代先賢,所開創出來的大漢威名。

而今,這個檀石槐,竟如此算計藐視於他,倘若不能給予對方迎頭痛擊的話,他還有何面目繼續端坐於帝位之上?

當然,最讓劉宏憤慨的,莫過於那些地主豪強。

那些鮮卑人也就罷了,雙方畢竟是生死仇敵,人家怎麼蔑視、算計於你,都在情理之中。

但那些地主豪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