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副負荊請罪的模樣,光著膀子跪在外面。這也讓曹操的心情好轉了不少……還以為你有多大膽,原來你這小子,也知害怕。

這樣一來,曹操的心情倒是更舒爽了一些。

他對值守在身邊的許褚道:“仲康,讓那混賬小子,給我報門進來。”

這兩年,許褚和典韋臨戰的機會漸漸少了。不過每逢戰事,這哼哈二將猶如兩尊門神,必然跟隨。曹操自己呢,也是如此!若身邊沒了典韋許褚,就會感覺到很不安全,甚至徹夜難寐。

今天正好是許褚當值,就見他走出房間,笑呵呵的來到曹朋身邊。

“友學,丞相要你,報門而入。”

一般而言,這報門而入是一個帶有極端侮辱意味的命令。只是這於曹朋來說,在這狹小的庭院裡,也沒有什麼外人。曹操還是給他留著面子,早早讓一干近衛撤離,只有心腹跟隨。

所以,這‘報門而入’,更多是為了警告曹朋,而非侮辱。

曹朋在雪地裡跪了許久,著實冷的不輕。也是他身子好,這些年來修習五禽戲和白虎七變,更大大改善了體質,讓他得以能堅持下來。可即便如此,長時間的跪在雪地裡,還是把他懂得臉發白,嘴唇發青。聽到許褚的話,他連忙站起來。可身子僵硬的很,險些一頭栽倒。

許褚伸手,攙扶著曹朋。

“你這孩子,怎地……每每把你放出去,你做的很好,卻總要惹出禍事。”

“這個……”

“好了好了,快些進去吧。”

曹朋活動了一下四肢,咳嗽一聲,向前邁出一步,同時大聲道:“末將曹朋,拜見丞相。”

屋子裡沒有動靜!

“末將曹朋,拜見丞相。”

曹朋又走了一步,屋子裡還是沒有動靜。

就這樣,曹朋一連喊了七次,曹操總算是開口道:“混帳東西,還不進來。”

曹朋三步並作兩步的走進房間裡,兩個小校迎上來,一個為他解***上的荊棘,另一個則持一件棉袍,披在了曹朋的身上。小校把荊杖放在了曹操的身邊,朝曹朋一笑,退出房間。

屋子裡,只剩下了曹朋和曹操兩人。

曹朋站在房間裡,一個勁兒的哆嗦。頭上的雪花融化成水,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地板上。

屋子裡,有六個火盆,令房間裡非常溫暖。

曹操看著曹朋那狼狽的模樣,突然間哈哈大笑,從大椅上撿起一塊乾燥的面巾,扔給了曹朋。曹朋連忙接過來,擦了擦臉,又把溼漉漉的頭髮抹乾。小心翼翼把面巾擺放在一旁,而後匍匐在地,恭敬地說:“謝叔父不殺之恩。”

“我何時說過,不殺你了?”

“叔父賜朋面巾,乃是對朋的愛護。

若要取朋性命,又怎會如此?”

“我那是要你死得體面一些。”

曹操話說完,卻忍不住又笑了起來。對曹朋,也不知為什麼,曹操就是生不起半點怒氣。他深吸一口氣,頗有些哭笑不得問道:“好了,現在告訴我,為何要放走劉備的家眷妻小?

我聽說,你是為一武將,才如此做?”

“叔父,得劉備家小,又有何用?”

“這個……”

曹操一怔,搔了搔頭,“總是能有些用處吧。”

“叔父當知,那劉玄德薄情寡義,乃是天底下最最無情的男子。

他能說出‘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破,尚可縫,手足斷,安可續’的話語來,就說明他對妻兒並不重視。此人,乃梟雄也,善沽名釣譽。丞相若以常理而推論,並無太大意義。

即便是得了他家眷妻小,也不會讓他屈服。

相反,還會使丞相蒙受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