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口角弄得心情糟糕,她背過身去把包袱裡剩下的燒餅、牛肉和鹹菜都拿出來擺在桌子上,暗歎一口氣。

朝益低頭換了衣裳,把溼了的衣裳放在一邊晾上。

本來打水是為了洗臉洗手,這下木盆翻了,朝英怕朝益出去再遇到那家的人會吃虧,便讓他和溫華留在房間裡,自己又去打一盆水,三人將就著洗漱了,茶壺裡的熱水放置了半天已經成了溫水,把三個水袋灌滿,朝英又去打了壺熱水,取了桌子上的茶杯洗淨倒了茶水。

三人靜靜地吃飯,誰也沒了聊天的情緒,一是因為剛才跟人吵了一架,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今天在車上顛簸了一天,實在是累極了。

吃完了飯,溫華幫著朝益洗乾淨了衣服,搭在窗前,這樣差不多一夜就能幹了。

朝英去要了兩斤燒餅和兩斤牛肉,俱都用紙包了,又提了一壺水回來,輪流著洗了腳,因記著鄧知仁所說的路上不能多說話,就沒有再去找他,吹熄了燈便和衣睡了。

雖然頭一天睡得早,但是他們直到第二日天將亮才起身,溫華知道他們要練武,便自告奮勇跑去飯堂裡買早點,要了兩樣花色饅頭和三碗麵湯,拿小碗裝了些醋,顫顫悠悠的往回端。路上遇見了昨天幫忙勸架的一個丫鬟,溫華停住了腳步,待她走到跟前時,輕輕道了聲“謝謝”。

那丫鬟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隨即一笑,“不必客氣。”

溫華沒再說什麼,只是點點頭,端著托盤繼續往回走。

朝英和朝益幫著她把托盤端到屋裡,隔壁院子裡逐漸人聲沸騰,三人快速的吃完早點,收拾了行囊,跟店家結了賬便去找鄧知仁。

鄧知仁看見他們,將他們拉到一旁,低聲道,“你們昨天和人家吵架了?”

三個人互相看了看,朝英道,“二哥,我們也不想吵……”他就把昨天的事簡要的說了一遍。

鄧知仁拍拍他的肩膀,“你們知道忍一時之氣是好的,不過還有半天的路程,也不必太拘束,這一家是到運城做官的,難免架子大些。”

聽了這話,他們都暗自鬆了口氣,溫華笑道,“二哥,到了運城,你還要忙麼?”

鄧知仁扭頭看了看,“今天下午到了以後就沒什麼事了,晚上和明天我陪你們好好逛逛,那可比咱們縣城大多了。得了,我不多說了,你們還是坐昨天的車,別調皮。”說完便繼續去忙了。

運城恩義街

他們上了車,車上坐著兩個十四五歲小廝打扮的少年,溫華知道其中一個叫百善,他最愛說話,昨天一路上跟他聊了不少。

百善見他們上了車,就開始樂,他壓低了聲音,“昨兒你那裡可熱鬧啊!我都看見了。”

“嘁!看見了你也不過來幫忙,真不夠意思!”溫華瞪了他一眼。

“冤枉啊,就那一位——哪兒是咱能惹得起的?不過聽說昨天夫人……哎呦!”

他旁邊的那個小廝拐了他一肘子,“閉嘴吧,主子的事也是你能議論的?”

“知道啦知道啦!”他轉轉眼珠,又跟溫華他們囑咐了一句,“一會兒那個戴萬字頭巾的來了,你們別吭聲,那是她孃家兄弟,最是護短的。”

萬字頭巾?溫華想起昨天車上有個三十多歲神態倨傲的中年男子,好像是什麼副管事,一個姨娘的兄弟能做到副管事,也不是個簡單的。

果然,那戴萬字頭巾的中年男子打一上了車便沒有好聲氣兒,不是冷嘲熱諷便是指桑罵槐,其他的人都不言語也不接話,溫華他們三個打定了主意理也不理他,自說自的,自玩自的,弄得那人好生沒趣。

接下來的半天車隊一直在趕路,中午也沒有停下,因為這時候離運城已經很近了,不過十來里路,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大家都很是振奮,畢竟已經顛簸了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