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西涼茉看了他一眼,隨後淡淡道:“沒什麼。”

魅晶領著宮女拿了藥箱和熱水進來,西涼茉便親自動手,仔細地幫著百里素兒擦拭傷口並且上了藥,再幫他穿上衣裳,溫聲吩咐:“好好休息吧!”

西涼茉說完,便起身領著魅七和魅晶向外走去。

大門關上的那一刻,百里素兒眼裡浮現出一種極為複雜,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宮人上來想要伺候他休息,卻見百里素兒忽然極為煩躁地怒道:“滾出去,都給本殿下他孃的滾!”

那些宮人們嚇了一跳,隨後立刻撿起東西衝滿地退了出去。

門外不遠處,魅晶靜靜地看著那些宮人們低聲抱怨著離開,隨後她轉身也消失在院子裡。

——老子是某悠很無奈,妞兒們很激動的分界線——

果然如西涼茉所料的一樣,這事兒真沒那麼簡單。

因為……

“所有在樓內的官宦家眷們基本全部都中了毒煙而死,活下來的那十幾個人也都被毒焰傷了眼睛和神智。”百里青悅耳卻陰鬱的聲音在西涼茉的身後響起。

西涼茉靜靜地坐在窗邊,看著場外大雪漫天,面容冷淡:“西狄人這一次倒是真夠狠的,只是他們就算動了這些官宦家眷又能如何,此事若要徹查只怕都會查到他們的頭上!”

百里青在她面前坐下,淡淡地道:“這一次死的人裡面,有西狄的使節和兩個西狄使團的人。”

西涼茉徹底地怔然:“你是說胡支!?”

她頓了頓,顰眉道:“西狄人到底想要做什麼!”

百里青慵懶地靠在軟榻之上,蔥白的指尖慢條斯理地略過西涼茉的眉眼,然後停留在她的下巴上,輕勾了起來:“西狄人想要的不是很明白麼,以你的聰敏,難道看不出?”

西涼茉沉默了一會兒,忽然輕笑了起來,笑容嘲諷而譏誚:“是啊,如此明顯有何看不出,他們倒是肯下血本,連胡支都肯舍了,想來是覺得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百里青輕笑了起來,半支著身子靠近西涼茉,低頭睨著她:“怎麼,這賭局一大,丫頭你就怕了?”

西涼茉抬起眼,清清冷冷地看著他,勾起唇角:“呵,怕字怎麼寫,我尚且不知,你呢,你打算如何,把我交給他們?”

西狄人這一回的狠辣與謀算,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百里青睨著她,魅眸幽詭,深不見底,唇角的笑邪妄非常:“說不定呢,若是你這丫頭不聽話,為師就賣了你。”

西涼茉冷嗤一聲:“賣了就賣了,且怕你不成?”

說著便伸手推他,卻被百里青攫住了柔荑按在榻上,他低低輕嘆,仿若無奈:“嘖,真是個倔丫頭,為師太寵著你,如今連幾句甜言蜜語都不捨得說了麼,滿心的都是你身邊的那些丫頭小子,也不知為師這個師傅和夫君被你放在哪裡了?”

說罷,他低頭有點粗暴而不平地咬上西涼茉軟軟的豐潤的唇。

……

正如西涼茉與百里青預料到的一般。

那戲樓裡出事的全部都是貴胄人家的主母、小姐甚至一些小公子,滿朝之中哀聲一片,上京裡不少高門大戶人家全都一夜之間掛起了靈幡,哭聲陣陣,漫天飛舞的分不清是飛揚的紙錢亦或是雪花,時有哀樂遍上京,好不淒涼。

堂堂上京,天子腳下,除了這樣大事,幾乎家家都有人殞命,朝廷大員們全都憤怒了,不斷地請命徹查,雪片一般的奏摺很快堆滿了百里青的案頭,五城兵馬司和順天府尹的壓力空前的大。

而從一開始的強盜論到他國陰謀論,各種猜測與小道訊息漫天飛揚,人心惶惶,而很快的彷彿有一條線將所有的流言最終都引導向了九千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