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需要跟白蕊解釋,他真的不是有毛病裝扮成女人,他是……不得已啊!

千歲爺說他大意讓人輕薄了夫人,是大失職,但夫人求情了,所以也不傷他筋骨肉身,也讓他體會一下一個女子被人看光光的輕薄之後的‘痛苦,也好長點記性’!

問題是夫人只是被一個人看了,他就要千百倍地作為‘女子’被司禮監所有人看光光!

比起這種精神上殘酷的摧殘,他寧願自掛東南枝,或者來點什麼破肉勾筋之刑!

千歲爺真是太殘酷了,明明就是吃夫人護著他們的醋!

而且夫人雖然說過他們受到什麼懲罰,她就跟著自罰,但千歲爺分明料定這種丟臉到死的懲罰,夫人是絕對不會去領的!

如此刻骨銘心、欲生欲死的懲罰,他是下輩子都不會再犯這樣的大意之錯了!

白蕊瞅見魅七陡然發現了自己,她臉色一青,轉身就想溜走,她沒有興趣遺笑萬年!

但是奈何自己晚了一步,還沒轉身,就聽見魅七在那悽慘地一吼:“蕊兒!”

頓時,所有的詭異目光全都聚集到了白蕊身上,白蕊臉色紅了又青,青了又白,白了又紫,宛如調色盤一般,最後變成了漆黑一片!

空氣裡一片寂靜,千萬道目光直讓白蕊只覺得渾身發抖。

白蕊忍耐著慢慢轉過身子,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輕聲道:“魅七,這小衣是哪裡來的?”

她和白玉、白珍都覺得郡主的那種肚兜比尋常的肚兜好用,便都各自按著身材自制了這樣的肚兜,為了洗曬的時候好區分,還專門在自己的肚兜上繡了名字,如今她直悔恨自己為何如此手欠,多此一舉!

魅七還不曾察覺危險降臨,跟只羞澀的大狗似的縮縮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千歲爺要我穿著這種肚兜來跪,我一會子找不到,所以就把你的拿來了。”

白蕊忍不住“嘿嘿嘿嘿”地笑了起來,直接笑得魅七心頭髮麻,他怯怯地看著白蕊,頭上的金釵歪了幾根,讓他看起來倒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模樣。

“蕊兒……。”

“你他孃的,怎麼不把自己的內褲罩頭上呢!”白蕊終於忍無可忍地暴怒,大吼一聲,宛如河東獅子的咆哮聲,直吼得魅七瑟縮成一團,臉上的白粉瑟瑟直落!

這個白痴,她怎麼會看上這個沒腦子的白痴?!

還魅部殺神,他是魅部給其他人洗內褲的啊!

所有司禮監旁觀看熱鬧的廠衛們在白蕊媲美佛門獅子吼的聲音中忍不住抖了三抖,養在院子裡的狗吠聲此起彼伏!

白蕊一把抓過那個比她身子還要高的巨大的牌匾,直接以一種泰山壓頂,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魅七的頭上狠狠拍去:“你他孃的這裡跪到死吧,你這個變態!”

只聽一聲巨響,旁邊的監刑太監不及阻止,所有人都只能抖了抖,不忍目睹地別開臉,直到看見一道白色的女子身影挾著雷霆之怒,一陣風似的從他們中間捲過,廠衛們紛紛地避讓,等著那道白色的身影徹底地消失了,方才回過頭去看著魅七。

那牌匾不厚,對於魅七這樣常年接受抗擊打訓練的人而言,根本就是不成問題,所以看著他倒是沒有受傷的模樣,幾個刑堂的監刑太監方才鬆了一口氣,暗自嘀咕,那叫白蕊的姑娘看著倒是斯斯文文,溫溫柔柔的,想不到竟然是頭霸氣側漏的河東獅子啊!

也不知道魅七是不是被拍傻了,愣愣地跪在那裡,半個身子從牌匾裡的貌美如花、傾國傾城的四個大字中間穿過,那個戴著兩個碗狀的肚兜被破掉的牌匾掛鬆了,夏日的清風吹過,它和魅七的滿頭亂髮一起在風中婀娜地搖曳著。

但片刻後,魅七瞬間發出了宛如被狠狠地踹了一腳的大狗一般,發出的悽慘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