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往後面一扔,一個翻轉,又狠狠一腳踹上了身後偷襲她那人的胸口。

真可謂是拳拳到肉,招招見血。

那邊林昭言她們扶著小少年往偏僻的地方跑,跑了一陣子,確定身後沒有人追上來,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了腳步。

“咱們現在該怎麼辦?”林若言經歷了剛剛的混亂,還有些心有餘悸。

林昭言喘平了氣,側首望了望已經快失去意識的小少年,咬牙道:“我送他去醫館,你去找林媽媽她們,記住一定要將剛剛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訴林媽媽,否則咱們會有麻煩。”

林若言連連點頭,不忘關照,“你一會兒往左邊走,那兒有家最近的醫館,叫回春堂,你別找錯了。”

林昭言甚少出門,對西街上的醫館商鋪都不熟悉,更別說這樣僻靜的地方。

她點了點頭,跟林若言告辭後,便攙扶著這個少年,往醫館走去。

這少年雖然清瘦。但畢竟是個男子,比林昭言高半個頭,又沒有意識,是將全部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走起路來很是吃力。

林昭言走了一段路腿就軟了,偏偏這少年還不斷髮出痛苦的呻吟聲,讓她不敢懈怠,生怕趕不及害了他。

既然已經救了,就不能半途而廢,林昭言咬緊牙關。將他的手臂繞到她的後頸,幾乎是扛著他在走。

“謝,謝謝你……”耳邊突然傳來氣若游絲的聲音,林昭言一驚,才發現是身邊的少年發出來的。

他有意識了?

林昭言又一喜,連忙問道:“你還好吧?”

“不好。”那少年又喘著氣答道,雖然意識模糊,但還是努力朝扶著他的少女看過去。

透過斗笠下罩著的面紗,只模糊地看到一個清麗的面龐。一雙眼睛卻極其的亮,猶如夜空中繁星。

他笑了笑,為自己記住了這樣一雙眼睛。

“你,叫什麼名字?”

剛剛他被人打成那樣。沒有一個人肯上前幫忙,他這才意識到,脫離了蕭王府,他什麼都不是。

母妃的保護並不是溺愛。他真的一無是處,他活該比不上蕭歧。

那時候他是絕望的,他沒有想到。會有人站出來幫他。

聲音柔柔的,語調柔柔的,就像從前他下江南時看到的潺潺河水,依依垂柳。

林昭言聽他還能清晰的對話,心裡鬆了口氣,應該沒有她想象中的嚴重,又聽他問出這個問題,想必是要日後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其實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林若言,她是不會讓自己上前相救的。

林昭言並不打算攬這份功,想了想,便道:“我是成南伯府的三小姐,周靜瑜。”

雖然周靜瑜出來反倒給她們惹了麻煩,但她終究是好意,這份功勞給她,也未嘗不可,她並不想讓林若言被牽扯進去。

“周靜瑜……”少年低喃了一遍,緩緩道:“我會記得你的。”說完,就像是失去了意識,倒靠在了林昭言身上。

林昭言起初被嚇了一跳,隨後無奈失笑。

這人,明明已經撐不住了,還硬逼著自己說這麼多話,就是想要報答她?

她搖了搖頭,撐著他繼續往前走去。

這一次,除了責任,又多了幾分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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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風清,夜光靜謐,回春堂的藥香陣陣襲人,現在早已經過了看診的時間,小小的醫館平日裡也沒有多少病人,所以早早關了門,只有一個年輕的大夫留診。

此刻這大夫正捧著本醫書細細鑽研,腦中想的是等他有了銀子,買通了門路,就要離開這裡,去大的醫館施展他的才華。

在這地方,十天半月都碰不到一例病患,就算有,也是那些沒有銀子,付不起診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