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這麼簡單。

可週靜瑜說得對。這些事輪不到她來過問,她只是無意間橫插出來的一個人物,救下主角後,也該退場了。

“好了,你走吧,這兒有我,我自會照顧他。”周靜瑜又恢復了清冷孤傲的模樣。

林昭言也就不再糾結,權當做了一回善事。

“既如此,那我便先離開了。”林昭言朝大夫施禮告辭,想了想。還是對周靜瑜道:“今日這件事,還要煩請你保密,不要告知這位公子我同我五妹也參與了進去。”

周靜瑜抬了抬眉,“自然,反正沒有你們,我自己也能救他。”

“……”林昭言也就不再說些什麼,轉身離去。

走到醫館門口時,她理了理身上略有些凌亂的衣裳,吸吐了幾口氣。讓自己完全鎮定下來後,才邁開步子,朝外面走去。

走了沒幾步路,眼前一黑。一道陰影籠罩過來,擋住了醫館內投射出來的些許暖光。

林昭言猝不及防地往後退了幾步,誰知道一腳踩在門框後,身子直往後倒去。

驚呼尚未來得及出口。便有一雙手牢牢抓住了她,隨後用力將她一扯,穩住了她的身形。

“你走路都不看的麼?”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林昭言詫異地抬眸。果真對上了蕭歧漆黑如深潭的眼眸。

她的心“咯噔”一跳,理智要她逃開,可情感上卻沒有那樣排斥。

其實她一直很奇怪,為什麼明明知道蕭歧危險,不能靠近,可每次面對他的時候卻要比面對陸言之來的輕鬆自在。

她潛意識裡一點都不怕他。

“你怎麼會在這裡?”蕭歧鬆開了她的手,表情依舊淡漠,只是不如前幾次那樣冰冷。

林昭言只感覺手心一涼,才反應過來剛剛蕭歧一直拉著她的手。

為自己的遲鈍感到懊惱,她忙收起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緒,默默將手放在衣服上蹭了蹭,才緩緩開口,“我來醫館,自然是治病的。”

“治病?”蕭歧可不會信她胡謅,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見她面色如常,神志清醒,只裙襬上沾上了一點血跡,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是你把蕭銘送到醫館的?”

堂堂蕭王爺長子,自然不會來這偏僻之地的醫館,他會來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找人。

林昭言從見到他的那一刻就知道他是來找蕭銘的,此刻聞言,並不覺得奇怪,只是有些懊惱,若是她再早些走,就不會跟他撞上了。

不過再懊惱也沒有用了,看蕭歧剛剛急匆匆的樣子,儼然是十分擔心蕭銘。

再怎麼冷血的人,心裡都是有一片熱土。

林昭言很理解他為家人擔心的那份心情,便一五一十地將事情原委告訴了他,但是省去了自己和林若言救場的片段,只道:“是成南伯府的三小姐救了蕭二少爺,不過那時她被幾個人攔住,我正好與她在一塊兒,只能幫她把人送到了醫館。”

說著,頓了頓,又道:“你放心,蕭二少爺並無大礙,只是皮外傷。”

蕭歧神色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從醉花樓到這間醫館路雖不長,但蕭銘畢竟是男子,她一個弱女子扶著根本走不動路的蕭銘,是很要費一番工夫的。

可瞧她的樣子,神色輕鬆,表情鎮定,別說是抱怨,就連絲不滿都沒有瞧見。

這個林昭言,好像跟他想象中的又不一樣了。

林昭言被蕭歧用這樣探究的眼神盯著,渾身都發了毛,她咳嗽了兩聲,道:“蕭公子,週三小姐在裡面陪著蕭二少爺,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告辭了。”

“謝謝。”蕭歧在她擦身而過時輕輕開口。

林昭言的腳步一頓,微有些錯愕。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