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胤禛這樣言之鑿鑿的證據,但心情絕對是不同的。

“皇阿瑪!是什麼小人在背後這樣誣衊嫁禍兒子?!皇阿瑪千萬不能相信,兒子就算再糊塗,也斷不會對弟兄手足痛下毒手啊!”

“是……是呀……,有沒有查清楚啊?不……不能吧?”我也下意識開口接道,很多年前那個還是幼子的弘時塞滿我的腦子。

“哼!誣衊你?這些事情已經過去一些日子,朕為何沒有追究?不是因為朕沒有確鑿的證據,而是朕想給你一個機會,看你是否會有所收斂,可你非但不有所醒悟,反而越咄咄逼人。蘇培盛!”胤禛說著突然話鋒一轉,衝門外大喝一聲。

外面的蘇培盛推門走進,手中捧著一個托盤,胤禛取過上面一個布娃娃扔在弘時跟前。

“這是什麼?!”

顧不上弘時臉色瞬間卡白,我探出上身往地上看去,只是一個用粗布縫製的布娃娃,但是胸前卻貼了一張符咒。上面有一行有些眼熟的字,好像是我……不是……是比雅的生辰,這就是傳說中的誣蠱之術?!有人要害我?!

“兒……兒子不明白……。”弘時大概被這個娃娃嚇壞了,整個人都在微微顫。

“這是在園子裡面搜出來得,交給朕的人,就是你身邊的安義!如果你覺得還不夠,朕還可以把你親筆書寫的密函拿給你看!”胤禛一字一句吐出,在他眼中除了憤怒,我還看見了傷心。

弘時慘白著一張臉,癱坐在地上一言不,胤禛也訕訕坐回椅子上,手掌輕輕支撐著額頭,顯得疲憊不堪。

“胤禛。”我走到他跟前,我想安慰他,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弘時,我知道你從小就恨阿瑪,恨阿瑪冷落你的母親,恨阿瑪對弘曆得寵愛。”胤禛握著我的手輕聲說著,手掌中的冰涼也不知道來自我還是他,“我……不是一個好父親,你有今日,我要負上很大的責任。”

胤禛的眼眶有些紅潤,安靜得殿中傳來弘時低低的嗚咽聲。其實,錯都在我吧,是我的出現才打破了他們原本平衡的生活,我才是破壞他們家庭的三者,可是我愛胤禛,我除了他,在這裡什麼都沒有了。心中很疼,疼得我閉上了眼睛。

“你已經不再是孩子,我也不能一錯再錯,你做出種種惡行,必須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承擔後果。”胤禛的聲音很輕,卻像鞭子一樣抽在我的心上。

“再給他一次……”下意識說出的話還沒說完,胤禛手上勁道微微加強,緊緊捏住我,打斷了我的話。

雍正五年七月。

胤禛的長子弘時以年少放縱,行事不謹被黜宗籍,交與胤禛十二弟允祹管教約束。

八月的一天,內務府匆匆來回,弘時於家中服毒自盡。

胤禛手中的書卷“啪嗒”一聲掉落在地板上,我怔怔的看著跪在地上回話得人。

弘時死了,被父親責罰後一個月以這樣一種方式宣洩自己的不甘,結束了自己的生命。也許他自認為解脫了,從此脫離了他對此生的種種不滿,卻給他的父親還有我牢牢套上再也解不開的枷鎖。

胤禛是一個大愛大恨的人,他好強,在外人面前從不肯流露自己的感情,但是我知道她是那麼愧疚,對這個在弘曆出生以前他唯一的獨子。我知道他是愛弘時得,曾經對這個孩子寄予了期許和冀望,但可能是這樣一種急切的望子成龍心態,這樣一種嚴厲且沉重的愛,讓弘時幼小的身心無力承擔。

當胤禛全部的心血付諸東流,是多麼的失落與挫敗,所以胤禛惱怒,對弘時也愈加嚴苛,而弘時也對他愈加畏懼,父子之間的裂痕越來越大,不可彌合!

恨鐵不成鋼,一言以蔽之。

可是為什麼要用這樣一種方式來結束父子關係呢?

可憐的弘時,可憐的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