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寶藏小店。

除麻衣和呂不閒外,律部齊至。

沈青雲最晚來,拱手未語,就被柳高升幾人面前紅如血的麵碗嚇住。

“你跑得掉?”柳高升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要逃的沈青雲,“咱現在背後有人了,還怕加辣甜水麵不成!”

沈青雲看向杜奎拓跋兄弟,忍不住問道:“諸位,何苦啊?”

杜奎瞥了眼柳高升,沒有說話。

拓跋天笑容欠扁:“痛定思痛,爽為先!”

“這才是真男人,”柳高升把沈青雲按到長凳上,“沈哥,自己說幾碗,少於五碗別開口,免得我丟人。”

沈青雲咽咽口水,良久問道:“藥都帶了?”

啪啪啪啪!

四人把藥拍桌上。

柳高升拍了兩份,顯然心裡有沈哥。

“看誰快!”

沈青雲一聲令下,五人迅速端碗拿筷嗦面。

一刻鐘後,五人吃完藥,又嗦了碗甜水麵壓壓苦,心滿意足挺肚上衙。

路走了一半,五人漸漸覺得不對勁,停了下來。

“拿藥的時候,你們有問清楚嗎?”

“必須的,趙神醫說了,保證不拉!”

“其他的沒保證?譬如……放屁?”

“這點兒後患都不叫後患,至少嘴巴爽了嘛。”

“正是,再說咱哥幾個味道都一樣,誰也不吃虧,走!”

“並排走並排走,誰也不許走前面啊。”

……

五人一邊放屁一邊趕路。

剛進禁武司大門,便覺今日氣氛有些不對頭。

“喂,兄弟……”

沈青雲叫住一位鎮部都尉,猛然想起衛指揮使送的馬鞭。

好在如今他也無需此物,都尉便走了過來,悄聲開口。

“長公主殿下來了。”

五人一驚,齊齊放了個屁,連忙跑進律部躲風頭。

秦墨染在他們面前丟夠了臉。

但讓其丟臉的不是他們。

當日笑歸笑,今日若不知好歹……

眾人齊聚呂不閒的公房,

“這麼大的人物,說來就來?”

“通政大人為何還不上衙,沒他在,我心好慌……”

“是不是有些杞人憂天,我們幾個小蝦米,不值得她惦記吧?”

……

呂不閒淡定道:“無需擔憂,都是為禁武司辦事,理應團結一心,勁往一處使,何須懼怕……”

正說著,鎮部有人來找。

“呂經歷,殷紅大統領請你過去一趟,有要事商談。”

呂不閒一怔,推了推空氣道:“有要事,她不會來找我嗎?”

眾人互視一眼,當做什麼都沒聽到。

“我剛說到哪兒了?”

“呂經歷,您說到何須懼怕。”

呂不閒:“……總而言之,不要背後說別人,要團結,明白……什麼味道,這麼臭?”

“明白!”

見呂不閒反應過來,眾人哪兒敢接嘴,齊聲應是,趕緊閃人。

呂不閒下意識想推空氣,手舉一半,不敢推了。

他起身開窗開門,迎接秋日的芬芳。

這一幕被眾人瞧見,心中頓生佩服。

“別人關門都來不及,呂經歷還開門?”

“喂,呂經歷到底是怕,還是不怕?”

“這我不知道,我只知呂哥非凡人也。”

……

秦武王朝距歸墟門六十萬裡之遙。

秦墨染日夜不休,飛了數日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