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回馬槍的霍休見狀,悻悻離去。

沒多久。

沈青雲便聽到走廊篤篤篤的敲門聲。

“是呂哥的公房,大人這是準備片甲不留了嗎?”

心思一歪,他筆下的斬字也跟著一軟。

沈青雲嚇了一跳,趕忙把抄紙揉了,不敢留半點證據。

“也不知柳兄那邊……”

正想著,麻衣走了進來。

“沈哥。”

“嗯,麻衣兄來了。”沈青雲笑著擱筆,“宣法那邊情況如何?”

麻衣疑惑。

他本以為沈青雲會問柳高升那邊的情況,自己也正打算說。

“形勢大好,每日小禮物都不夠送。”

說到禮物,麻衣表情一肅:“今早有人偷小禮物,被抓了。”

“這都幾天了,還有人偷?”

“是府衙那邊的人。”

沈青雲一愣:“人呢?”

“被府衙的皂役帶走了。”

“你回來就為此事?”

“剛給大人說了,大人也沒啥吩咐,”麻衣摸摸腦袋,“沈哥,柳兄咋了?”

我是躲不開柳高升的殺劫了嗎?

沈青雲無語,起身朝外走。

“走,去找呂哥。”

呂不閒公房。

“人是麻衣抓的,宣法是禁武司負責的,買小禮物的錢走的是鎮部的帳,無論怎麼說,人也不該給府衙……”

呂不閒說了一大堆,又看向不安的麻衣。

“我沒有怪你,你對律法和禁武司不熟,情有可原。”

麻衣臉色稍濟:“他們打著官腔,說南市歸府衙管。”

“這話倒沒錯,但律法方面,禁武司管著他們。”呂不閒笑說一句,看向霍休,“大人,得把人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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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休笑眯眯道:“多大個事,不至於。”

沈青雲聞言,心中一凜,不敢開口。

“倒是小沈的字,可以定下來了。”霍休話題一轉,“這才是大事。”

沈青雲更無語了。

“大人您剛還說不是笑就是憂,果然是衝著片甲不留來的……”

但聽到這話,他也輕鬆了不少。

“大人,不知何時開始動筆?”

“等你破境脫胎,蒼緬石也該到了。”霍休道。

沈青雲心有不妙預感,趕緊問道:“直接在石碑上寫?”

“不然為何要等你脫胎?”霍休此時才道出詳情,“無需刻工,寫完即成碑,考驗你的時候到了。”

“我的個乖乖!”

沈青雲人都麻了。

“我以為是寫在抄紙上,刻工再刻於碑……”

結果不僅是直接在碑上寫,還得筆落成刀!

難度瞬間飆升十倍不止。

“而且還是蒼緬石,這玩意兒常人拿刀砍都不一定留痕……”

別說脫胎境,你換個胎變境,也只能望洋興嘆!

“大人,屬下怕是……”

霍休卻擺擺手,直接問道:“還多久破境。”

“至少還要……”

“十日?”霍休捋捋鬍鬚,皺眉道,“行吧,十日後動筆,就這麼說定了。”

得,又給我縮減了幾天。

沈青雲無語。

霍休一走,公房頓時靜謐下來。

連麻衣都察覺到了不對,腦門兒上漸生冷汗。

“那個,沒事的話,我,我先去南市了哈……”

呂不閒也懶得攔,只說了句下衙回來聚餐。

麻衣順利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