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何必愁苦,不是什麼大事。”

“哎,老爺說我直腰殺氣太甚,於家宅不利。”

“於家宅不利?那就嚴重了……少爺為何專門挑著腰說?”

“哎,怕是我平日佝僂著幹活,少爺心善,看著不忍……”

……

百藝都聽無語了。

善良的少爺一句話,老周能不能在沈府呆下去都玄乎。

一旦離開沈府……

老周最好的下場,就是回仙劍宗自個兒鎮壓自己。

周伯思來想去,起身道:“不行,我得自救,去問問老爺。”

“夫人回得早,老爺早就睡下了……”

周伯腳步一頓,愁苦一嘆,端起小蘆花的產後進補餐出了灶房。

“那我去餵雞……吧。”

小院裡,沈青雲一寸寸摸索著蒼緬石。

他知道蒼緬石,卻甚少接觸。

這一摸,他苦得想吐口水。

“這麼硬,還要落筆如刻碑,男人何苦為難男人。”

聽到這話,周伯眼巴巴看向少爺。

沈青雲看著周伯佝僂著背來餵雞,連忙上前搶活兒。

“都這麼晚了,周伯去歇息,我來我來……”

周伯沒爭,看著沈青雲和小蘆花聊得頭頭是道,不由失笑。

轉而,心裡更苦。

見小九萬圍著食盆打轉,沈青雲一樂,捏了小團食捧在手心。

九萬嘰嘰兩聲,歡快撲騰著小翅膀,咄咄咄地開始啄。

喂完雞,沈青雲繼續琢磨蒼緬石。

“落筆如刻刀,我勉強能做到,但得累死。”

若是少量,他咬咬牙還能挺過去。

“但一套禁武三十六律法,六百多萬字,這得咬象牙了不是?”

思索片刻,他又想到霍休的話。

“結字方面已經確定,這是書法技藝,大人要我脫胎後動筆,脫胎……”

莫非,落筆如刻刀的關竅,在脫胎之上?

思及此處,他臉色一苦。

“問題是我這脫胎,它不正經啊。”

雖說犯愁,是夜沈青雲依舊睡得香甜。

翌日,又是大好的一天。

呂不閒的動作比昨日快了些。

留堂作業悉數交齊。

培訓後的第一套禁武司辦公體操,眾人做得也更為整齊。

待下衙,律部眾人齊聚。

沈青雲一臉暢想。

麻衣更不用說了。

杜奎都在咽口水。

但饞之餘,他也擔心宴無好宴。

“且此事還不能問沈哥……”

思來想去,他靠近呂不閒,小聲說了起來。

拓跋兄弟破天荒興致不高。

沈青雲饞完,就見二人愁眉苦臉。

“多半是案子的事兒。”

為了不至於影響眾人胃口,他也沒多嘴。

倒是唐林沉吟片刻,開口道:“諸位,修仙界的吃食,與俗世大不同。”

“能飽腹否?”麻衣抓住核心詢問。

“自然可以,”唐林笑道,“煉體士煉體也吃補物,所以你們也清楚這種東西不能多吃。”

呂不閒和杜奎互視一眼。

“多半是這點了。”

“我昨日提醒過裘經歷,想必……”

杜奎嘆道:“加辣甜水麵的仇,不是那般容易化解的。”

呂不閒疑惑:“他們第二日就無事上衙了吧。”

杜奎聞言,湊得更近。

“最近有風聲傳出,他們之所以好得快,是去勝天半子堂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