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啊,犯人你要打打,要罵罵,帶他看我騎魚作甚?”

他一臉悻悻,握著魚竿,又想到了自家的錦鯉。

“吃飼料都長不了那麼快吧,莫非又有奇遇?”

下次這種事,衝我來!

壓下羨慕之心,他起身張手低頭轉圈,打量身上的飛魚服,有些滿意。

“就是飛魚服三個字,有些……我是不是還差一把繡春刀,再來個銀鎁瓢方袋……嘶!”

想到霍休曾說過的皇權特許,先斬後奏……

“齊活了?”

正歪歪著,走廊又傳出動靜。

“聖旨到!”

沈青雲一驚,趕緊湊門後聽。

腳步聲並未接近,而是停在……

“大人公房外?”

“律部通政,霍休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霍愛卿於聯保制一案功勞甚巨,有匡扶社稷之功……”

霍休喜不自勝。

“多少年了,陛下終於又下旨誇老臣,慚愧啊,其實老臣並未做什麼,只是會識人,會用人,再加上剛正不阿……”

沈青雲也鬆了口氣。

“多半是要升大人的官了,至少得來個正三品吧?祝……誒?不能祝,好難受!”

宣旨太監小順子誇完霍休,表情就古怪起來,輕咳繼續宣讀。

“特賜霍愛卿……乘坐禁武司祥瑞飛魚一次,望愛卿……”

沈青雲都沒聽完,開啟門撒丫子就朝後花園跑。

等霍休“感激涕零”接了旨,拍了馬屁,抹著淚走出公房時,只看到沈青雲公房兩扇門一開,一合,一開,一合……

“老夫之前,好像說過……多大個事兒這種話?”

邪魅一笑,霍休抹去老淚,捋直了摳地的腳趾頭,疾步如風,殺向後花園。

呂不閒呆滯半晌,手一揮。

“趕緊去瞧瞧!”

眾人臉早都憋紅了,此刻聞言,沒一個敢動。

麻衣此刻都開竅了:“老子這一步跨出,不是鬨堂大笑,就是鬨堂大孝!”

待霍休殺至寫碑處,只見沈青雲正裝模作樣寫碑。

“哈哈哈,就算你在寫聖旨,老夫此番都……”

霍休怒笑未完……

沈青雲開口疾書——

“秦武高宗,逢時感召,律法方開,禁武正闢,鐫刻此律,昭告天下。尚武二百二十二年十月二十八刻!”

寫完最後一字,沈青雲丟了筆和律冊,轉身見霍休,喜極而泣,躬身拜道:“大人,屬下幸不辱命,終於鐫刻完禁武三十六律法!”

霍休都沒反應過來……

天譴城風起雲湧,似有天變將生!

雲倩倩皺眉望天。

周伯更是瞬間出現在高空,俯瞰天譴,又覺不夠,身形再次拔高萬丈,正要竭力外放神識……

“不必了。”

“夫,夫人?”

“秦武國運之變,無礙。”

雲倩倩語氣平靜,神情卻詫異。

秦武三十六律法,成書了幾百年,要真對國運有影響,早影響了。

“所以是吾兒寫碑文所致?”

再觀碑文,字字如法,她若有所悟。

“極致法度的字,引得天地有感,故而國運暴漲……”

思緒如電,頃刻間,雲倩倩明白了更多的東西,最終嘆了句——

“借律法漲國運,卻也受律法羈絆,就看秦武如何把握了。”

此刻。

秦墨矩已出現在禁武司上空。

仙部眾修,連帶閉關的衍宗,養傷的裘屠,悉數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