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恪的伯父當時是樞密院左都中郎將,在獄裡咬舌自盡.........

不講了,再講吓去,該喝酒了。”

說著說著,賈璉心裡流下淚來,幼時的朋友又有多少能夠留下的呢?便是喝酒也找不到人了。

他平復了一下心情,帶著嘶啞的聲音繼續講起故事,“不論保齡侯最初的計劃是什麼樣的,有沒有想過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但客觀上他、他們史家的行為傷害了我們。

我們不是一個人呀,過了這麼多年了,只要回頭看看,就會發現不是往事如煙,而是往事如屎,難以下嚥呀。

這坨屎不是別人,就是史家呀。

說來,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保齡侯的操作是極其精彩的,在經濟收益上做預設止損,只不過隨著時間的拉長,史家的止損線有點深了,但即使是這樣,透過時間的攤平,史家每年的損失也是固定的,還有田地收成做補償;

在政治利益上,不論是什麼結果,史家只要不倒臺,那麼他們就還有機會。

作為一個後輩,我是很敬佩的;但作為一個勳貴子弟,就不能不讓我罵我這位舅祖父一句‘王八蛋!’了。

到了現在了,荊夫,我問你,史家的地是他們自己個的嗎?”

陸預覺得這個問題有些難以回答,沒有開口。

“在很多人眼中,史家只是替他們保管土地的狗,可現在史家沒經過我們大家的同意就把地賣了,這筆賬怎麼算?

把錢還了,就當一切沒發生過呀!啊!那我們多年來的精神損失怎麼算?

狗改不了吃屎!”

陸預對賈璉言語中的一二絲戾氣,很理解,但又覺得史家做的也不算錯。

畢竟史家直接把地賣給晉商和史家在經過勳貴集團同李嵇等人的討價還價後把地賣給晉商,這筆交易的受益人都不同。

站在史家的角度考慮,自然是要選擇對自己利益最大化的方式,畢竟前面都做了那麼多努力了,又忍了這麼多年,他們借的是錢又不是地,憑啥要聽我們的。

這麼不留後路的絕情做法,史家在之後的歲月裡最好期盼著勳貴集團像史書上無數次記錄過的一樣,一路向下永不回頭。

但是..........可能嗎?

陸預腦海中閃過春秋社十三人每個人的面孔,眼睛看著站在陽光下的賈璉,“或許史書也有改寫的一天?”,這個瘋狂的想法只維持了一念,就被他自己給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