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飲馬梁房口(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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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就是隨意一掃,將信放了回去。
“無趣的很,這有什麼值得寫的。”
“河運鬧出這樣的事,是我們先前就有預料的,可沒說濟城侯府要對上胡之問呀。”謝鱗的信裡寫得很清楚,是俞鶴倫的意思,陳維尹當然知道俞鶴倫的顧慮。
“河運上他們吃了這麼多錢,和他們比,我們都成吃齋的了,現在出了事找上我們,是不是他們賺的錢也得分我們一份呀?”賈璉看著酒杯裡浮起的酒泡,調侃起遠在京城的那些個老頭。
“如果俞鶴倫要求我們表態怎麼辦?”陳維尹品著酒的餘味,陳了些,還是黃酒,準是江南來的船捎帶的。
“個人做個人的事,胡之問是胡之問,如果遇到難題,就拉上我們,要他們做什麼?
河運不如我們來做,錢我們來賺,事我們來扛?”賈璉連番懟空氣。
“怎麼回信?”
“伯父知道不?”
“我讓人帶信給父親了,估計要兩天才有信。” 陳維尹下意識地回了一句,又只沉默了一兩息功夫,就問賈璉,“胡公出面是什麼意思,就單純出於鄉誼?”
“我又不是胡之問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他在想什麼。
不過如今當政的是虞公,從朝政的角度,就是在野計程車人借事發聲,遼東戰事不好阻攔、京河是要修的,好不容易抓住一個,就算不是錯也得鬧上一鬧,畢竟再不幹點活,天下百姓還記得他們是誰嗎,怕是心裡就剩虞公一個月亮了。”賈璉只講了最直接的一點,就沒了興趣,替自己的利益發聲再自然不過,只是胡之問選的時機有點耐人尋味罷了。
陳維尹看著賈璉懶散的樣,知道他對這事完全沒興趣,在他沒留意的事情上總是這樣。陸安常說,賈璉同何龐投契,就是因為他是個知道什麼時候睡覺、什麼時候拿刀的人。
隆興元年入宮時就是這樣,他和陸安幾個緊張的不行,可賈璉即使是居於深宮,一人獨處,也是毫無敬意,宮殿搭建所營造的壓迫感和巍峨對他而言彷彿不存在,在眾侍衛中顯得格格不入。
賈璉之前說,挑動河運純是轉移注意力,可如果事情鬧大,就不是轉移注意力了。
陳維尹懶得想下去,吃起肉來,又說起營裡的事,可也只坐了兩三刻鐘,就走了。
蕭愈乾飯也幹得肚子撐了起來,拿起酒解膩,看著遠去的煙塵,擦乾淨嘴問了一句,“你話好像沒說全。”
“陳老大隻是一個兒子,更是個崇拜父親的孝順兒子。”
蕭愈沒有再多言,拍了拍脹起來的大肚子,只是覺得無趣。
抬頭看見天空中的飛鳥徘徊,哼起了小調。
賈璉聽著歌謠,心裡對京城的局勢進行復盤,結論是無關大勢。
他之所以勸說,春秋社背後的勳貴在河運上製造引子,引來漕運和元從系的跟風,更把河運的利益大頭讓給俞鶴倫他們。
除了講給他們聽的,還有兩個考慮,一是希望打擊江南兩淮計程車紳階層,他們的勢力已經不止於田地鄉野,自給自足的形態嚴重阻礙了江南商業力量的發展,必須讓他們對商業抱有敬畏,他們必須明白一個道理:即使是士人的權力也不能庇護他們免受競爭。
二是從私心來講,勳貴派系是具有強烈的地域色彩,但除了江南系,其餘三系深耕地方,元從之於九邊西北、西南之於遼東、漕運之於兩淮。
京城就是個圍城,江南系的開國勳貴們在國朝初年得到了遠超地位的殊榮是有代價的,北京對於志在天下的人而言,就是它鄉,沒有人可以長久地留在場內,時間久了還是要回家的。但江南是天下地域中士人成分最為濃厚的,江南系在家鄉已經幾無立足之地。
如果他要獲得江南系的最終勝利,必須為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