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但心裡想著些沒七沒八的,“今日璉二哥哥拉我來,不知是何緣故,若說此事幹系也太大了些,往日二哥哥從不讓我插手這些事,在營內也只讓我領著人巡邏,閒著逛罷了。如今這事牽涉兩宮,有又不知多少利益勾連著,跟蜘蛛網似的密。稍有差池,殃及池魚。

且於這大庭廣眾之下講這般事,若不是坐這偏隔哪,不曉被人聽了去,才是禍呢。還有,這等陰謀在那話本上不是該在密室裡詳談,二哥哥行事真是怪鬼的。”

念及此處,身子不動,眼睛偷瞟,這日裡大雪雖停了,但云還厚,不見陽光,偏而賈璉選了靠外開窗的位置觀景,距離樓內光遠了些,有些許北風夾雜著雪絲、雨淚往裡灌,這二哥哥還硬往外看,便都砸在他臉上、衣上。

這景讓他想起了初次見他璉二哥哥的景,那是他哥哥陸安帶他去的,是一場聚眾喝酒鬥狠的會,全是和他哥哥陸安同齡或相近的公侯家的公子少爺,也沒人伺候。

他哥領著他一個個的介紹,其中有些他早認識的,也有些只聽過沒親眼見的,賈璉便是其中一個。陸預第一次聽到賈璉的名字還是,他哥哥淮陽侯府三房長子陸安同齊國公府次子陳維尹、榮國公府長房次子賈璉三人拜了異姓兄弟的事在京中仕宦公卿家傳開了。

父親母親到這時方才知道,母親覺得還好,都是世家故舊的,聯絡有感情也是好的,正好配了他哥哥陸安的性子,父親當時未說話也未反對。

當時知道的都當是三個頑猴子光屁股聚在一塊瞎鬧,私底下都恥笑著,說他們太不著調。陸預一次從長房堂哥哥那聽了這個說法,一時有些不開心,等人散了,回家問陸安,說外頭人都編排你們,話難聽的很,光是酸話、歪話。

他哥哥陸安聽了,放下手裡的書,將他抱了放在腿上,說:“你既知道不好聽,為何還聽了又記著,小小年紀就有這般情愁了,這可不好,將來長大了不改,可要做個情痴情種了。”

陸預小,自是不依。

陸安繼續安慰,“那些人愛搬弄是非,讓他們搬去,嘴長他們身上,還能讓我們割了不成,你就是不讓他們如此說,那心裡也必是如此想的。”

當日眾人聚在齊國公府城外的園子裡,依山傍水,綠樹成蔭,園內有一荷花池,當時已是深秋,只剩枯荷殘藕,綠水浮光,賈璉穿著通身黑色的短袖戎服坐在臨池的一個亭子中,依靠在雕欄上半邊身子伸出。

他哥哥將他介紹給賈璉時,賈璉轉身站了起來,鄭重地施禮,就在他以為這是位知禮的貴公子的初印象要生成的時候,突然被抱起,成了飛人,在空中蕩了一圈,陸預早沒了方才跟哥哥在別人面前守禮的模樣,害怕地大喊。等被放下時,早已三魂七魄失了大半,而他親愛的哥哥卻在大笑,在亭外切磋、圍觀的眾人也轉過目光看他們,早先看到了的都笑,不知道的問問笑的人,也就跟著笑了。

陸預覺得在眾人面前失了禮,回去名聲敗壞要被大伯母賞竹杖,又羞又懼,微微怒。

陸安知道弟弟在想什麼,豪聲安慰,“荊夫,你見這園裡有幾個貴公子樣的,怕什麼!這裡從來如此,今日也叫你識識同京中不一樣的風景,我帶你來就是此意,免得被母親養得太嬌了些,放寬心。”

荊夫是陸預的小名,平常只有父母親近之人在私下會叫。

陸安說完,把眼光轉向已復常態的賈璉,“何必嚇他。”

“不是你說要讓他見識見識嗎,先來個狠的,其它的也就好接受了。”賈璉不在意地回了句,就又懶懶地靠在欄杆上看荷花。

“說來你剛才也嚇了我一跳,你是怎麼想到這玩法的,過去也沒見過。”陸安將弟弟推向眾人,讓他自己處去,自己則坐到賈璉身邊,背靠荷花池,目光不離他弟弟。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