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會談的開始(第2/3頁)
章節報錯
你們說我們透過免稅田隱匿田畝,導致了國家財稅減少,從而加重了百姓的負擔,這個道理是講不通的。
不能說因為我們的偷漏稅行為,就加重了百姓的負擔,如果稅賦減少,那麼朝廷應該減少支出,不是嗎?
如果害怕長此以往,無法維繫朝廷的支出,那麼為什麼不從稅賦減少的方面入手?讓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的人去查到底是那些人隱匿了土地呢,如果有,該追繳的追繳,該判刑的判刑不就得了!
減少的稅款不就回來了?
你們的做法無非是把我們類比成前朝海剛峰那封奏疏裡的大貪之宗室罷了。可海剛峰也說皇室大貪、貪官小貪,所以說不是某個群體的問題,是制度的問題,是免稅的問題。
不如這樣,你們提議廢除天下免稅制,宗室、勳貴、士人一體當差一體納糧,我們贊同,如何?”
衛恙已經無法直視賈璉,這個人簡直是無賴、瘋子,這裡面的問題一個比一個複雜,改革稅制已經是困難了,按照他的提議來,簡直是在冒天下之大不韙。
“璉二公子,現在的你只是嘴皮子一動,當然簡單。可落到實處,便是舉步維艱,不身處其中,根本不會體會我們做事的難,飯要一口口吃,事情自然也要一步一步來。”
賈璉心裡一笑,你知道難,可知道難在哪嗎?
他之所以說出如此瘋話來,是因為所謂計程車紳一體當差納糧,不是另一個時空所謂的突然冒出一個英明的皇帝一下子就推行了的。
任何朝代的賦役制度不過是對前朝的繼承和改進,那位皇帝,不過是特定時間下依靠武力的強制加徵稅罷了,是某個姓田,名文鏡的奴才為了修河南段的黃河,在已經徵收了全年賦稅的情況下進行的加徵稅收,如果你喜歡被徵稅,就當我沒說。
至於姓田的為什麼不向中央要錢修黃河,就是另一個問題了。
明君?去死吧,你。
他方才所說的話是有問題的,所謂的免稅,免得是什麼稅?
無論是前明還是本朝,偷、漏、拖欠賦稅都是違法的,有人這麼幹嗎?
有,可這是違法行為。
所謂的優待,就得講一下,歷代主要的稅賦種類,一是田租,只要你種了地,你就得交租,沒人可以逃,你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二是正役,很複雜,不講,也無關;
三是雜役,就是與正役無關的徭役,根據地方官府的情況可以隨時增加的,後來隨著逐漸發展就成了雜役折銀,又叫“丁徭銀”,民間叫人頭稅。
兩朝特權階層的優待指的是免除雜役的部分,通常情況下到底優免多少是根據地方官府和當地特權階層談判談出來的,全免是不可能的,你當地方官府的人不吃飯的?
地方官府的亂攤派是兩朝百姓負擔的主要來源,畢竟官字兩張口,上下一合要徵多少雜役就出來了。
但本朝的特殊情況在於,太祖救天下的時候是許了諾的,開國勳貴、將士要繳的雜役稅是固定的,而且很低,比士紳們的還低。
雜役優免會造成一種情況,那就是掛靠。
簡而言之,就是所有權和經營權分離,所以前明的那位徐相公卸任的時候手下少說有二十萬田畝,多的有四五十萬畝,具體數目不清,但量是很驚人的。
當然不是說他沒依靠權力侵吞他人田地產業,只是說這其中有一部份是親戚朋友掛靠在他名下的。
畢竟他徐閣老的祖父是個農民,因為家貧還給人做了上門女婿,父親只是個縣丞,能積攢多大家業?嘉靖二十六年,徐階由吏部侍郎升任翰林院學士,坐到這麼高的官位了,兒子徐璠結婚還是找親戚借的錢,你說他當首輔之前能有多大產業。
換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