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如此呢?在北地開辦作坊還能夠節約成本。”

“世伯,漕運上的人是要養家餬口的,江南的商人是要賺錢的,沒有利益給他們,他們怎會與我們合作?

難道是圖我們蠻橫霸道嗎?

再者說,北地哪來那麼多成熟的女工?即便想辦,那也得一步一步來。”

“第二個問題,你們所講的計劃繁多且複雜,可有一點,你們又如何能確定後金一定會被滅呢?”

謝鱗笑了,笑得愈發明顯,嘴巴都忍不住咧開,“世伯,如果這樣都打不贏,那才真叫見鬼。堆兵線、挖壕溝、打呆仗都能輸,那還打什麼,不如直接投降算了,一了百了。”

“那我們應當一面騰出資金預備改種,一面想辦法讓運價降下來,如此往後我們賺得也能更多。”俞鶴倫見牛繼宗的臉色,便知他們已然心動。

“俞公,你不如直接說你準備連同我們一起拋船,砸死那幫人,然後再用買來的千石船重新統治河運,屆時運價降低,我們都能受益。”柳芳直接揭穿了他的心裡話。

俞鶴倫並未覺得不好意思,大家都是一路人,反而與眾人一同開始往縝密處思考,你一言我一語,好不熱鬧。

等到大致的細節定下,時間也差不多了,屋內之人便往宴席上走去。

落在後頭的謝鱗、柳芳、戚建輝慢了一步。

“你覺得俞鶴倫的想法如何?”柳芳的聲音很細。

“並未超出我們的預料,漕運沒有個三四年是安定不下來了。”

“如此行事,他擺明了是想渾水摸魚,拿我們當擋箭牌。”

“伯父,大家心裡都清楚,他要我們的名頭,我們要他這把刀,各取所需罷了。不過我們佔據優勢,做與不做全憑心意,而他……

哼,如果錯過了,於他們而言,就再難尋得這般好的機會了。”

“那是自然,彭城侯死後,漕運衙門裡的軍頭們一個個躁動不安,都學會同我們抬價了。

靠著文官們的支援,有時竟把我們的話當作放屁,也不知是哪個狗日的給了他們這般膽量,是徽商的金銀汙了他們的手,還是揚州的瘦馬迷了他們的眼,就不得而知了。

這回定要讓他們認認祖宗,總不會有錯的。”

“倘若幫了他們,一來鎮國公府那幫人到底是要顧全大局的,二來棉貿上元從系佔了大部分的好處,他們的地多,自然賺得也多,在錢財方面也能讓山西的地主老財們受受挫,免得他們搭上虞公的線,便猖狂起來,日後為患。”

三人皆笑了,他們加上漕運系的人,居於弱勢的就不再是他們了。

春秋社加上漕運系壓制元從系,勳貴便能夠保持一個整體,同文官們較較勁了,些許毛刺可以日後再行清理。

……

謝鱗走在二位長輩身後,跟上大隊伍,如此重大的謀劃走到這一步,他們已然是賺了,接下來能走到哪一步,賺取多少利潤,皆算是上天的恩賜了。

可有一樣,天下人若是單單盯著他們,那得多難受,束手束腳的,特別是像李嵇這樣的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