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倒是一副好面相,富貴盈身,不像璉二,外人看了多是陰柔。”水溶淡淡開口,目光掃視一圈,身邊眾人自動散開,只餘他與謝鱗二人。

謝鱗眼皮微微一抬,又緩緩垂下,語氣帶著幾分不羈:“王爺這話可在璉二面前說才好,他必是喜的。至於您說的那位,還是個孩子,沒長大呢,就是再好的龍鳳面相也是個廢物!”

水溶聞言,不禁微微一怔,沒料到謝鱗言語這般直接,眼裡鋒利地像握著一把刀:“人的活法又不止一種,璉二是對自己狠,可也有舒心的過法。”

“忠順王府的戲子?”謝鱗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依舊不客氣。

“你的話,也太毒了些。”水溶搖頭,面露無奈之色。

“王爺,璉二和我都是不信他人的,指望著別人,還不如拿刀搏一搏,至少心氣是順的。要我們向別人搖食,不如殺了我們,這樣還好些。”謝鱗說著,目光不經意間投向送殯隊伍裡的寶玉,又想起方才水溶送的東西,眼神愈發複雜。

“可別人不這麼想,他們覺得願意不吃苦的還是多數。”水溶倒也不介意謝鱗的無禮,他深知謝鱗這類人,極少把旁人放在眼裡,除非你能證明自己有值得他們看重的資本。

他父親過世前有叮囑,莫要和他們走得太近,春秋社十三人的眼裡,哪怕你身上留著龍種鳳血,至多也就是一刀的事兒,沒有那般膽氣,也不會有嘉祥四十年的春天了。

“別人怎麼想是別人的事情,只要不把我們捎帶上就行。若是算盤打錯了,可就沒有再打的機會了,算賬的只有兩隻手,也只有一次打錯的機會。”謝鱗語氣冰冷。

“別人有這樣的想法,總要試試,才知道哪一步容易錯不是?”水溶輕聲反問,目光望向遠方。

謝鱗想起了京中勳貴文士傳頌的賢王之名,心中暗自哂笑,賢與不賢,有時哪裡由得他自己。“那就試試,不過我不太擔心。我們家就我和我哥,至於璉二嘛……”

謝鱗說到此處,眼睛微微眯起,“他是個認同自由的人,他人有他人的自由,他有他的自由,互不相擾就好,硬要走一條道,那就只有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