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自己身體殘缺的,每每在她面前都以微臣自居,只有生氣了才陰陽怪氣以咱家自居。

“奴婢永遠是殿下的奴婢,只要殿下願意。”為了避免自己繼續心轅馬意被發現再度惹惱蕭月卿,崔闌拿過一旁的帕子給她細細擦乾,轉而說起別的,“殿下剛說的微臣當賞可還作數?”

見他仍單膝點地,就那樣虔誠的望著自己,蕭月卿突然意識到這是全新的崔闌,年少鮮活的,此刻臉上帶著明晃晃的討好,這個認知讓蕭月卿心裡憋了許久的那口氣突然就散了。

“說了願意伺候本宮,怎的還要討賞?”蕭月卿手託香腮,起了幾分逗弄心思。

“那陛下封了微臣做御前秉筆,微臣幸不辱命,如此也不當賞嗎?”打蛇上棍這一招用的爐火純青,狗東西果然還是那個狗東西。

“說吧,你想要個什麼賞?就當本宮賀崔內官高升了。”

“本來想要個殿下宮裡的腰牌,但又擔心總在御前行走萬一給人瞧見給殿下惹麻煩,今日殿下的髮帶不錯,不如就賞了微臣吧。”

蕭月卿在自己宮裡散了頭髮用一根髮帶隨意繫著,天青色的緞帶上繡了鵝黃色零星的小花,無甚宮制紋飾,“罷了,既你張口,賞你便是。”拉開束髮的結解下遞給他,如瀑青絲散開垂落,崔闌將髮帶接過,似是不經意的觸碰到蕭月卿的髮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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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直房的時候碰上了汪昱,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崔秉筆怎的不按陛下吩咐好好養傷,養好身子也好早日到陛下跟前兒伺候不是?”

“勞公公掛心,勞碌慣了,總不好天天躺著。”

“崔秉筆當真年輕有為,可要小心升的太快,登高跌重吶。”汪昱壓低聲音,有些不懷好意。

“多謝公公提點,崔某受教了,只是跌重也得先在高處不是?”崔闌望著他似笑非笑,狹長的眸子裡帶了幾分陰冷,直叫人心裡發怵。

汪昱哼了一聲,挽著拂塵扭著身子走了。

再說翌日早朝,那叫好一個熱鬧。

先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布政司參議彈劾崔互崔侍郎,接著許久未進宮的修遠伯也遞了摺子出現在早朝之上,伏地涕零,哭訴願棄爵位也要為家中女兒討個公道。

而後像點燃了炮仗似的,都察院的人一個個跳出來,言及禮部侍郎門風不正都是輕的,更有直接說禮部侍郎府是因為與薛氏的姻親關係才敢如此目無法紀、罔顧人倫。

雖未明說,但那意思就是陛下盛寵薛貴妃及其母族,才會將有些人養的膽子愈大,釀成今日之事,操持一個宮宴,都已鬧出瞭如此多的亂子,務必要警惕禍起蕭牆,還是當匡扶正統,以正中宮之權啊。都察院此話一出,倒叫泓衍帝都無法反駁。

今日早朝,足足比平時晚了一個時辰才散。

:()月闌風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