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公公,父皇可用過藥了?”蕭月卿問。

“哎,老奴這就去後頭瞧瞧,讓幾個猢猻手腳麻利些,”說著顛顛的往後頭去了。

泓衍帝難得清醒一回,同蕭月卿絮絮叨叨說著,這次查抄回來的銀錢要儘快用在皇陵修建上。

蕭月卿心中冷笑,面上不顯,伺候用藥漱口,事無鉅細親力親為,做足了孝順女兒模樣。

與此同時,崔闌正在前頭和鄭英說話,這段時日,他不在京中,大部分時候都是鄭英在泓衍帝身邊。

正說著呢,一位大宮女打扮的人過來了,“見過崔內官,奴婢是皇后娘娘身邊的雁柳,奉娘娘之命,請崔內官去棲梧宮一趟。”

崔闌只怔愣了一瞬,就邁步跟雁柳走了。

他前腳剛走,後腳蕭承昭就到了,看著那抹緋紅的身影,心想母后雖然人在後宮,但卻依舊耳聰目明吶。

崔闌,你可千萬別叫孤失望,也別叫阿姐失望。

崔闌跟著雁柳到了棲梧宮,宮裡伺候的人都已退了出去。

“微臣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崔闌依例行禮叩拜。

皇后謝書意坐在正殿主位,抬眼打量眼前這人。

身姿挺拔,五官深邃,膚色冷玉一樣,縱使在宮宴上見過許多出色的官宦子弟,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人確實好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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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書意並未讓他起身,崔闌就跪在地上,感受到逡巡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崔闌收起渾身的冷厲,眼觀鼻鼻觀心端正跪著,任由皇后打量。

是個沉得住氣的,謝書意在內心評價。

“崔闌,你可知罪?”謝書意“磕嗒”一聲擱了茶盞,在手邊的高几上發出聲響。

“還請皇后娘娘明示。”崔闌再次低頭叩首。

“巧言令色鮮矣仁,你揣摩聖心,用盡手段取信於陛下,莫不是以為本宮真的不知?又憑藉一副好皮囊,將公主哄得團團轉,時常與你同進同出,全然不顧文武百官怎麼說,百姓們怎麼看,如此行事,有損公主清譽,有損皇家顏面,你可知錯?”

“娘娘明鑑,微臣忠於公主殿下之心,絕無半分作假。至於其他,不過是為了取得權柄,虛與委蛇罷了。”

“哼!說得好聽,既然你熱衷於權柄,那本宮許你更高的位置,另有金銀財物、良田府宅,只要你從此遠離公主,如何?”

“微臣忠於殿下之心,此生不改。”

“你可知你自己身份,微賤之身,如何能伺候得好公主?”

“微臣自知鄙薄,從不敢奢望其他。別人做得的,微臣能做,別人做不得的,微臣也能做,還請娘娘明鑑。”

“好好好!如此執迷不悟,看來崔內官今日是鐵了心聽不進本宮的勸了,既如此,那便讓本宮看看你的決心與真心,到底有幾分?”

謝書意話音剛落,剛剛帶崔闌前來的雁柳就出現了,手裡端著個漆金托盤,上頭兩個酒盅。

“選吧,其中一杯是有毒的,若是真選中了毒酒,你莫怪本宮,天意如此,留不得你罷了。”

謝書意話音剛落,崔闌便膝行上前,左右手同時拿過兩個酒盅,毫不猶豫的一前一後把兩盅酒送進了嘴裡。

:()月闌風燼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