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審訊室是當年光頭黨留下的,各種器具全的很,但是有很多東西許久沒有用過需要先整理一下。

比如那個戰士正在打磨的鐵籤子,頭都有點鈍了,雖然也能用,但是費勁兒。

“師父,師父,你快招了吧,別扛了!”

賈東旭跌跌撞撞的爬到易忠海面前,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掉。

他害怕了,但是也真的心疼易忠海。

易忠海此時是呈大字型被綁在柱子上,全身上下都沒見幾塊好肉,惟一還好點的就是那雙手,不過看那戰士磨得鐵籤子,這雙手怕是也快了。

“東旭啊,師父不行了,以後你記住,別招惹靳忠了…”

易忠海被大記憶恢復術操練了兩天,腦子好像順便也被開了竅,終於開始後悔了。

“靳忠…靳忠?是他害得你?”

賈東旭眼都紅了,猛地起身吼道:“他敢害你,我他媽弄死他…”

話音未落,賈東旭後腰就重重捱了一腳。

“你腦子有病吧?靳忠同志是受害者,要不是靳忠同志本領過人,就被這老東西買通的敵特害了,我看你也不是啥好東西,來都來了,也別走了,哥幾個,給他綁上。”

踹賈東旭的戰士也是那天跟靳忠學習威龍十八手的戰士之一,見賈東旭竟然還敢叫囂,頓時惱了。

“不,不要,我錯了,不要打我!”

賈東旭心裡那個悔啊,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幾分鐘後,刑訊室再次響起淒厲的慘叫聲。

不過前兩天是獨唱,今天是二重唱。

張崇山坐在辦公室裡靜靜聽著蘇志飛的彙報。

“張老,這兩天透過周老四的供詞,我們順藤摸瓜共逮捕敵特六十一人,其中潛伏超過十年的有兩人,已經做到了廳級幹部。”

蘇志飛手裡捧著資料,一條條的給張崇山彙報。

“這些你交給三局的人就行了,我只問那兩個意圖謀害靳忠的老東西現在是什麼情況。”

張崇山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就行了,他懶得操這份心。

“易忠海已經招了,但是他不承認勾連敵特,那個老太太被抓回來之後一直水米未進,一個字也沒說。”

蘇志飛收起資料回答道。

“水米未進?她想威脅誰?既然不吃,那就別吃了,易忠海再炮製幾天,等靳忠回來,看他有沒有興趣親自行刑。”

張崇山不屑的撇了撇嘴,來到他的地盤,還想用絕食來威脅他?

媽的,腦子進水了吧。

“是!”

蘇志飛立正敬禮,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他要趕緊跟三局的人進行交接,他們駐地的牢房這兩天都快滿了,而且他們也沒那麼多糧食養活這些臭蟲。

四九城幾百裡外,兩輛解放卡車慢悠悠的行駛在道路上。

靳忠叼著煙,心情還有些沉重,腦海裡總是閃過那六名犧牲的戰士,尤其是兩名機槍手。

李紅旗側頭打量著靳忠,他發現自己有些看不透這個小兄弟了。

那天晚上的戰鬥李紅旗也參與了,雖然沒打幾發子彈,但也算是經歷了一番生死,後來的事兒他也不清楚,但他知道,自己這個小兄弟火了。

蒙省第二軍的軍長親自下場挖人,靳忠竟然還拒絕了。

“嘖…”

李紅旗也點了根菸,默默抽了起來。

他忽然意識到,和靳忠相處的時間可能不多了。

以前按天算,現在也該論秒了。

隨著越來越靠近四九城,路上的人和車輛漸漸開始多了起來,不過靳忠他們的車上有杜士齊親自簽發的軍區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