篩糠似的抖個不停,透著哭腔答應:

“是……是……我是錢侗,我就是……錢……錢侗……”

“嗯”了一聲,屠長青冷森森的道:

“這一趟,你領著你店裡的馬管事,帶了多少銀子去北邊批皮貨呀?”

打了個寒噤,錢侗慌亂的道:

“沒帶多少銀子,這位好漢爺,我們確實沒帶多少銀子……”

屠長青陰著面孔道:

“說好聽一點,是我們幾個兄弟向你告幫,說得難聽一點,這就叫‘打劫’,錢大掌櫃,你做了多少年買賣,總該明白什麼叫打劫吧?”

臉上是一陣青,一陣白,原來的紅光,早不知消失到什麼地方去了,錢侗張口結舌的道:

“好……好漢爺,好漢爺……可憐我們是小本生意,本輕利薄,實在經不起折損,求求好漢爺高抬貴手,你就放過我們吧……”

屠長青大馬金刀的道:

“行,人可以走,車上的東西留下!”

錢侗粗濁的喘著氣,呻吟似的道:

“好漢爺……你這不是在要我們的命麼?店裡一年只進兩次貨,全是拿上半年的本利貼在下半年上,輪流滾動,才能維持餬口,若好漢爺將我們這點底鈿通通搜刮了去,我們還怎麼去做生意啊……?”

屠長青怒道:

“錢侗,我操你的祖宗八代,你他娘把我當成三歲的小孩哄?誰不知道‘正盛皮號’是‘邯縣’最大的皮貨莊,也是頂為殷實的富商巨賈責想在大爺面前哭窮裝蒜,你門都沒有,撈你這一票,在你們來說,不過九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