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風忽然逸散,露出了陸正的身形。只見他久久眼望黑斗篷離去的天際,重重的鬆了口氣,不愧是一位大妖的修為啊。剛才那一一下收起所有的陰火,如果是自己可就做不到了。不過眼見此景,他的一顆心總算是落了地,好歹是連蒙帶騙把他嚇走了。陸正對白衣人師父道:“師父,弟子平時是不是哪兒做得不對,冒犯到您老人家了?”

白衣人奇道:“這話從何說起啊。你雖然笨了點,但說到恭敬有禮,倒也是萬里挑一啊!”

陸正又問道:“那師父您跟弟子是有仇,一直瞞著我嗎?是不是上輩子就是我害死您,讓你不得不躲在這玉佩裡頭的?”

白衣人道:“這就更無從說起了。陸正,你到底是怎麼了,怎麼盡說怪話,莫非是被剛才的妖物嚇傻了?”

豈料陸正一聽,頓時叫道:“既然咱們無冤無仇,又有師徒情分,師父你何苦要害我?那妖物分明就被你嚇走了,你卻還要叫住他,告訴他我的名字,這是生怕人家找不到報仇的物件,還是您有心要置弟子於死地?”

白衣人一聽,呵呵笑了起來:“原來你是在介意這個啊,這你就不懂了,在蠻荒之中針對那些妖物,就得如此囂張霸氣,你要是不報出名號,人家還以為你是怕了他呢。若是他起了疑心,到時候你就死得很難看了。”

陸正哪裡肯通道:“這個弟子就不清楚了,反正我剛才都是照著您說複述而已。師父啊,弟子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嚇唬人,不對,嚇唬起妖物來,怎麼那麼熟門熟路,是不是以前經常守在山道上對著過往的妖物勒索東西啊!”

剛剛嚇退了一個有知命修為的大妖,陸正也從緊張無比到輕鬆得開起玩笑來。原本以為白衣人也會隨著他說笑,不料這一回,一向輕鬆淡然的白衣人卻有些嚴肅道:“我的修為行與天地生靈無所取亦無所爭,怎麼會做那樣的事!”

陸正道:“那您怎麼會知道那妖物的來歷,知道他是出自斷慈山?他的腦門上也沒刻著字啊!還有,剛才那傢伙怎麼連試一試我的修為都不敢,就這麼簡單被我們嚇住了?您不是說他有了知命的修為嗎?竟然看不穿我的真正修為?”

白衣人笑道:“傻小子?你以為知命的修為跟真正的知命境之能是一回事嗎?妖物修煉神通又無法訣可依循,也無人指點,要入解脫境極難,神通奧妙自然有所不及。再說了,修行人之中誰像你一樣,會在知道境有這樣一身渾厚的法力?形神早就活活撐爆了。加上我對妖物之間的情形的瞭解,喝破他的元身和來歷,他自然是深信不疑,你不知道妖物之間弱肉強食,哪裡敢自己找死?”

白衣人接著就對陸正解釋了一番妖物的心性行為以及對修行人的態度。妖物之中以強者為尊,弱者對強者有著極大的順從臣服之心,輕易不敢冒犯。而在修行界之中,大部分修行人可不會對妖物太過客氣。人妖大戰雖已過去了數千年。但當時佛道兩門乃至於大大小小各家修行門派受到妖物之害甚深,修行人死傷無數,宗門覆滅也是不少。

當時存活下來的修行人其師友都受妖禍,怎能不對妖物產生反感呢?所以沿襲日久。修行人對妖物重則見之即殺,輕則折辱玩弄,不在少數。更多的則是以神通法術禁制,用為鎮山、守園或者是身下的坐騎。所以白衣人借陸正之口說的那番話,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