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遊歷。

閔先生沒有阻攔,思考了兩秒,問需不需要幫他們準備什麼。

徐鳳鳴想了想,讓閔先生幫他找個大夫,再準備點藥材就行。

塞北氣候惡劣、還地廣人稀,所以物資匱乏,加上交通不便,所以醫療條件落後,扮做遊醫再好不過了。

閔先生二話沒說,照做了。

幾日後,兩輛馬車出了大安城一路往北,去往了更遙遠的北方草原。

臨行前,閔先生叮囑道,塞北部落眾多,關係複雜不比中原,一切小心。

等趙寧找到機會出行宮,發現徐鳳鳴已經走了時,已經是好幾天後了。

幾人都已經上路了,徐鳳鳴才知道閔先生找來的大夫不是普通大夫,而是太醫署的太醫。

他大概知道此去一路風餐露宿,勢必會吃苦頭,因此還特意選了個年輕帥氣的太醫。

俗話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這太醫長相儒雅,面容沉靜,面板白皙。雖然氣質沉穩,但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種不靠譜的氣質,半點沒有資深太醫的頂級標配——皓首蒼髯,以及高深莫測的神情。

徐鳳鳴跟姜冕一路盯著這太醫上下打量,那人被看得受不了了:“二位先生如此看我做什麼?”

徐鳳鳴說:“就是感嘆胡太醫年紀輕輕,卻醫術高超,我等實在佩服。”

胡濯塵瞟了他二人一眼:“我看兩位先生不是感嘆我的醫術,是在懷疑我吧?”

徐鳳鳴跟姜冕被識破,都有點不好意思,胡濯塵道:“不過這也正常,生死乃是大事,若是我生病了,讓我瞧見這樣一個大夫替我醫治,我心裡也會害怕的。”

徐鳳鳴笑道:“胡太醫言重了,人不可貌相,一個人的能力如何,不應當用外貌來評定,是我二人膚淺了,還請胡先生海涵。”

“人之常情罷了,”胡濯塵道:“我姓胡,小字濯塵,以後兩位先生喚我名字便可。”

馬車搖搖晃晃,在路上行駛了好幾天,總算到了塞北草原。

五月末,塞北已是草木繁茂,黃鶯翔集。

草原如一張巨大的綠色地毯般卷地而去,一直蔓延至天際,偶有風兒吹過,那無邊無際的草原上草浪翻飛,如海浪一般。

萬年不化的雪山靜靜地矗立在天邊,寶石般的湖泊鑲嵌在一望無際的草原和雪山之間,像一顆墜入凡間的藍寶石。

“太美了。”姜冕看著那美景,喃喃道。

“是啊,”徐鳳鳴也深受震撼:“簡直太美了。”

“真是天似穹廬,籠蓋四野。”胡濯塵說著,輕輕地唱了起來:“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徐鳳鳴聽他用一種特殊的語言唱歌,轉頭看他:“胡太醫是塞北人?”

“不,”胡濯塵說:“年幼時跟著祖父四處行醫,當過一段時間行腳醫,有幸來過一次塞北,聽草原上的人唱過,所以學了一兩句。

這是鮮卑民謠,用漢語翻譯過來叫《敕勒歌》”

徐鳳鳴:“那胡太醫會唱嗎?”

“會是會,”胡濯塵有些拘謹:“只是我唱得不好,這首歌得他們草原上的人才能唱出那種明朗豪爽的感覺。”

姜冕誠懇地說:“可是我覺得胡大人唱得挺好聽的。”

胡濯塵終究是年紀小,被姜冕跟徐鳳鳴你一言我一語這麼一說,臉已經紅了。

“公子,到了草原了,接下來就得小心了。”一直沒說話的鄭琰說:“草原上不但風景好,這草原上還有人呢,這裡的人愛他們的草原,對我們這種人可不怎麼友好。”

鄭琰說得沒錯,這塞北草原總共有十幾個部落種族,跟中原各國一樣,這些部族之間也互相通婚和爭鬥。經過幾百年的融合吞併,到得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