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受了,謝瀛王殿下厚賞!”

沈有容拱手拜謝,隨即把禮單交給朱常瀛的正牌老岳父沈壽賡。

老頭暗暗想著,真是傻人有傻福,這大兒文不行武也不成,不曾想生了個好女兒,父以女貴,幾輩子的富貴都有了,就感覺人這玩意還是要看命數。

沈受賡看過禮單,手中一顫,抬眼看向曹化淳。

“奉承大人,老夫沒看錯吧,珍珠論斤?”

曹化淳莞爾。

“無錯,在瀛王府,珍珠就論斤來算。尊翁,這五斤都是上好南洋珠,三斤潤白,兩斤紫金,用來作頭面再好不過,若人情往來,公侯伯府也走得,絕不會落了庭上體面。

內中還有十斤珍珠粉,乃是敷面之極品,市面上的胭脂水粉多含鉛粉,於身體有害無益,尊夫人就不要用了。我家殿下說了,沈家姐妹只管取用,明年還有。”

朱常瀛的丈母孃柳氏也就三十出頭年紀,正是風韻正濃時,被曹化淳幾句話撩撥的心花怒放,直笑的見牙不見眼。

這女婿可真貼心,便丈母孃的臉也記掛著。

沈有容實在看不下去,暗道這兒媳平日倒也穩當,怎的今日卻這般眼皮子淺薄。

其實男人哪懂女人,只親王丈母孃這名頭,死了也值。

“好啦,女眷都退下吧,我與奉承大人有話說。”

老頭髮話,女眷不敢怠慢,紛紛萬福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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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化淳急忙說道,“夫人且慢,我這裡有王妃娘娘家信,請夫人收著。”

柳氏本有許多話要問,但見公爹陰沉著臉,也只能接過信去了。

沈有容斟酌了片刻,說道,“王妃娘娘幼時曾習武,脾性有些……若偶有令殿下不快,還請奉承大人從中圈桓,老夫這裡多謝了。”

“豈敢豈敢,老將軍多慮了。”曹化淳笑道,“殿下同王妃娘娘舉案齊眉,感情甚篤。”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啊。”

沈有容感慨一番,隨即轉過話頭,“老夫雖丁憂居家,但也聽聞殿下親率大軍出征琉球,盡殲倭寇,敢問可是真有其事?”

曹化淳話語中帶著豪氣。

“好叫老將軍知曉,確有其事。倭寇侵犯琉球,琉球遂求助於殿下,這才不得已發兵援救。此戰殲敵三千,大捷!”

“打得好!”沈有容面色潮紅著說道,“早在數年前老夫便有意兵發倭國,可惜最終沒能成行,甚是不甘啊。不期然殿下如此血性男兒,老夫佩服。”

曹化淳回道,“老將軍南征北戰,戰功卓然,尤其數年前老將軍在澎湖喝退紅毛夷壯舉,我家殿下常常唸叨,言說如今之海疆,唯老將軍第一!”

沈有容連稱不敢,但聞曹化淳言語間全無驕矜,兩個聊的越發投機。

幾盞茶過後,曹化淳問道。

“殿下從王妃娘娘口中得知,福建礦使高寀似同老將軍不快,這到底是因何事啊?實話說,我家殿下也極不喜高寀這廝。”

沈有容聽到高寀二字便一臉怒氣。

“還不是因為澎湖那檔子事。那年紅毛蕃佔據澎湖之後,便派人重金賄賂高寀,要求在澎湖開互市。但彼時老夫根本不知情,巡撫衙門授命,老夫領戰船五十艘逼退了紅毛蕃。

這便被此人記恨在心,不斷尋老夫的痛腳,逼老夫賠他的銀兩。老夫一不貪財二不索賄,哪裡來的錢財給他。不曾想這麼多年過去,此人竟還對此事念念不忘。”

曹化淳心下了然,面上含笑。

“也是這廝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如今兩家姻親,卻是這廝不曾想到的。老將軍且安心,此人在福建惡行累累,天道有眼,遲早叫他好看。”

頓了頓,曹化淳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