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偏僻巷尾,沈百戶舊宅久未修繕,房梁搖搖欲墜,屋子裡面蛛網密佈。

秀才一行人翻箱倒櫃,毫無所獲。

“賈大人,有情況!”

爆炭快步走來。

“說!”賈環盯著他。

爆炭滿臉凝重道:

“沈大人死後,卑職在百餘步的後山立了兩座墳塋,剛剛過去祭拜,發現墳頭雜草有被清理過。”

賈環邊走邊問:

“沈百戶的親屬友人?”

爆炭搖頭,“沈大人打小是孤兒,性情孤僻,他葬禮上都只有錦衣衛同僚,不見親屬。”

來到後山墳前,賈環看了眼周圍茂密的須茫草,而墓碑附近只有低矮稀疏的雜草。

特別是沈夫人的墳塋,墳頭好像還有黃紙燒焦的痕跡。

賈環看向爆炭:“誰來祭拜過?關於沈夫人的親人,你瞭解嗎?”

“一無所知。”爆炭如實道。

賈環思索良久,在沈百戶的墳頭拜了一禮後,獨自前往煙雨樓。

但凡有一絲線索,都要去嘗試!

煙雨樓。

“沈夫人曾是龍虎榜天之驕女,你這裡應該知道她的身世吧?”

找到佝僂老人,賈環開門見山。

這一回,佝僂老人沒說利益交換,樂善好施的江湖女俠遭到凌辱至死,煙雨樓也希望有個公道。

他拿出一本冊子,翻閱了半盞茶時間,輕聲道:

“河東郡縣梅花崖,陳家莊莊主的女兒。”

賈環頷首。

快馬加鞭,一天半的路程。

回到舊宅,他當即安排道:

“雙鞭,秀才,你們兩個留在衙署,繼續審問蔡逢時的同僚親屬,著重往五年前蔡逢時密友上面審問,手段狠一點!”

“遵命!”二人照辦。

賈環接著道:

“酒鬼、瘦猴、彪子、爆炭,緊要時刻,做事儘量別暴露蹤跡,咱們都換上常服,立刻動身河東郡縣!”

……

第三天清晨,秋日懸崖邊栽種一片梅花樹,遠處坐落一座類似魏晉年間的鄔堡。

賈環向管家遞上煙雨樓的鎏金令牌。

須臾,中門大開!

以陳莊主為首的家族長老出門迎接。

龍虎榜問鼎者降臨,必須給足面子。

賈環抱拳回禮,隨意問道:

“陳莊主呢?”

一個鬢髮斑白的中年男人大笑道:“賈公子登門,有失遠迎。”

賈環看向他,“煩請移步。”

說罷走到田墾。

陳莊主跟了過去,既是煙雨樓令牌而非錦衣衛腰牌,此行肯定沒惡意。

賈環壓低聲音道:

“我是來調查你女兒陳如一的死因。”

陳莊主面色陡變,渾濁的目光佈滿悲痛之色。

“我什麼都不知道。”他聲音嘶啞不堪。

賈環直接問:“誰去京師祭拜過?”

陳莊主搖頭,“家族墳墓立有如一的衣冠冢,無人上京,何況女婿是錦衣衛百戶,肯定得罪了朝堂人物,陳氏一大家子,根本不敢摻和。”

語氣盡是愧疚自責。

“先問問尊夫人。”賈環說。

陳莊主雙目通紅,哽咽道:

“自打女兒遭難,夫人心病成疾,沒兩年就撒手人寰了。”

賈環嘆了一聲:

“節哀。”

線索又中斷了。

陳莊主似想起什麼,來回徘徊,苦思冥想了許久。

“如一身邊有個侍女叫蘭兒,四年前,回過一趟陳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