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那廝突然查封了咱家所有的店鋪,到處翻……翻賬本,您快想想法子,查賬肯定能查出貓膩。”

“放肆!”

賈珍聞言臉色鐵青,將蟈蟈籠摔在地上,咆哮道:

“好大的狗膽,存心要跟老子作對!老子去神京府衙,把大逆不道的畜生給抓了,小小的總旗安敢對國公府不敬!沒有聖上的旨意,他們錦衣衛千戶都不敢來國公府造次!”

說著就要動身。

賈蓉攔住他,苦著臉說:“爹您忘了,咱家產業都掛在遠房親戚名下,京師哪家勳貴都是這樣乾的,這廝是錦衣衛總旗,有權力這麼幹。”

賈珍腳步停住,氣得嘴唇打哆嗦:

“這狗畜生肆意妄為,老子去朝廷使關係,將他扒皮抽筋!”

賈蓉急赤白臉,“爹,一天不解除封條,咱家生意損失慘重,萬一這廝拿賬本大做文章,這些產業都保不住了,還是快去找老祖宗說理去。”

“狗畜生!”賈珍口中咒罵,匆忙趕往榮國府,寧國府上下哪樣不用使錢,真斷了產業,再從哪裡去摳銀子。

來到榮禧堂,賈珍當眾大倒苦水,對著賈母和王夫人哀聲嘆氣道:

“賴管家還躺在床上養病,雙腿能保住往後走路也一瘸一拐,小輩都欺負到我頭上作威作福了,每次祭祖,我賈珍是站在最前面的!他心裡有半點敬重嗎?”

“這回更跋扈,無緣無故將寧國府的店鋪全給查封了,說要仔細查賬目,哪家賬目沒有一點紕漏?他就是仗著這一丁權力,要狠狠羞辱寧國公府。”

“什麼?”王夫人緊攥佛珠,氣得滿臉陰沉,“這庶子要造反不成!”

,!

賈母面色凝重,她見慣了大場面自然不會輕易下判斷,盯著賈珍說道:

“你說真話,別跟上回一樣,為了那個作惡多端姓吳的起齟齬,連累賈家被外人笑話。”

“都是一家子,環哥兒是脾氣暴躁,但也不會無緣無故鬧事。”

賈珍吞吞吐吐說不出一個字,許久後才含糊其辭:

“都怪我那孽子,寫了一封舉報信給錦衣衛衙門。”

“你……”王夫人又重新坐下,想罵的話都咽回去了。

賈母板著臉,指著賈珍教訓:

“既知他衝動魯莽,何必做那種腌臢事?鬧得賈家不寧!”

“蓉兒也是氣不過他打殘了賴二!”賈珍語氣憤怒。

“我一個老太太,管不了這些破事。”賈母在鴛鴦琥珀等人簇擁下,直接離開了榮禧堂。

“老祖宗……”賈珍上前一步想挽留。

賈母走得乾脆,不想摻和。

“使點關係到錦衣衛衙門。”王夫人提醒一句,便也走了,一想到這庶子就心煩氣躁。

賈珍急得來回踱步。

不像王家有個位高權重的王子騰,寧國府關係網多數是在武官,錦衣衛做事,軍中武將躲都來不及,哪敢伸手干預。

放棄店鋪?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難道要老子低頭?”

念及於此,賈珍怒不可遏:

“老子餓死,都不可能跟這小畜生妥協!”

……

一個時辰後。

庚字房官署。

“環哥兒,這是何意呀?”

賈珍立在案前,身邊站著賈蓉。

賈環背靠太師椅,輕輕抿了一口香茗,淡淡道:

“族兄心裡有數。”

賈珍壓制住心頭憋屈,手指狠狠戳在賈蓉腦門上:

“孽子,還不跟你環三叔道歉,爛心腸去舉報自家族人,你比畜生都不如!”

“環……環三叔,是我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