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環心知肚明。

百戶之位板上釘釘!

南司已經管不了資歷了,一個從三品大員,一個府城二把手,功勞實在太大!

賈環想到什麼,問道:

“郭大人,還有劉力士的撫卹銀以及嘉獎其家眷。”

郭官員頷首:

“這個放心,有司會安排。”

……

將證人轉交南鎮撫司之後,賈環獨自前往工部衙門。

快到散衙時間,廊房公廨一片喧鬧,各司官吏都漫不經心,整理案牘文書。

“右侍郎袁墉,滾出來。”

衙門口,突然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

賈環靜靜屹立,懶得進去再找。

整座衙門死寂。

下午又返回衙門的賈政聽到庶子的聲音,趕緊走出官署。

有官員見狀痛斥:

“今兒個大開眼界,你一個小小的錦衣衛總旗,怎麼敢在工部衙門叫囂?”

賈環視若無睹,一字一頓道:

“袁墉,滾出來!”

須臾,一個高大儒雅的官員緩緩走出,臉上籠罩著怒火,他感覺自己的名聲快完了,眾目睽睽之下被錦衣衛小卒侮辱。

“放肆!你眼裡還有尊卑嗎?去喊皇城金吾衛,立刻給本官射殺他。”

話音剛落下。

賈環丟出駕帖。

再拿起批籤。

他笑道:

“我夠資格嗎?”

剎那間,衙門諸多官吏紛紛後退,不敢瞎摻和。

批籤都有了,袁侍郎真犯事了?

剛想露面維持局面的工部尚書也悄悄後退半步,批籤一出,除了皇帝,誰都攔不住錦衣衛。

,!

袁墉臉上的怒意消失得無影無蹤,轉而是無盡恐懼,他嘴唇發抖,倉惶辯解道:

“哪個向錦衣衛陷害本官,哪個惡獠在潑髒水,本官清正嚴明,循規蹈矩,從未犯過半點錯誤!”

陡然。

啪!

賈環抬起手掌,迎著無數道目光,直接給了袁墉一個嘴巴子。

清脆聲響徹。

啪!

又一個巴掌。

袁墉被砸倒在地,臉龐腫得像豬頭。

賈環負手而立,心中非常舒坦。

爽!

除了錦衣衛以外,誰敢這樣毆打朝廷從三品大員?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但他打得光明正大,不用負一丁點責任。

若非顧及皇城不宜起殺戮,他一刀捅死袁墉都相安無事。

短暫擁有對朝廷狗官生殺予奪的權力,竟能如此美妙!

“無法無天的匹夫!”袁墉強忍著萬般屈辱,正要嘶聲求救。

“信昌堰壩。”

賈環說完,像拖一條狗一樣將他拖離工部衙門。

袁墉瞳孔驟縮,不寒而慄,絕望湧入五臟六腑。

怎麼暴露了……

他竟沒有得到半點風聲

連運作找關係的時間都沒有!!

霎時,袁墉痛哭流涕,堂堂從三品大臣,在衙門聲淚俱下。

他知道,批籤一來,不止仕途,連性命都完了。

賈政注視著這一幕,看著那年輕的身影,他目光恍惚。

這是自己的兒子?

在府裡時沉默寡言,對他這個父親也愛搭不理。

然而當差時,霸道囂張到讓他瞠目結舌的程度!

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氣勢!

“這是老夫不成器的逆子,讓大家見笑了。”

賈政撫須,故意唉聲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