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潮溼的詔獄,煞氣濃郁,到處血跡斑斑。

一間行刑室裡,矮胖的吳員外慘不忍睹,手腳被捆綁,雙鞭拿著繡春刀在其突出的肋骨上,左右來回地割剜,像彈琵琶一樣,精準地剔出一粒粒骨碎。

吳員外痛得昏死過去。

賈環抄起一桶冰水,澆灌在其頭上,厲聲道:

“還有三十八種酷刑,通通招呼!”

“我……我殺了……”吳員外聲音斷斷續續,痛苦地哀求。

雙鞭看向老大。

“沒聽到,繼續上刑,別讓他嚥氣!”賈環走進審訊室,悠然翹起二郎腿。

自打錦衣衛成立以來,死在詔獄的宰相都不下五個,廟堂重臣更是不計其數,區區一個地主豪紳算什麼玩意。

“啊!”

吳員外痛得撕心裂肺,只見雙鞭用釘滿鐵釘的鐵刷子在他身體上用力刷洗,拉扯著皮肉筋骨,只聽慘叫就讓人神魂戰慄。

又過了一盞茶時間。

賈環敲了敲桌子:

“給他喂藥丸。”

錦衣衛特製藥丸,專用止痛,讓犯人渾身麻木沒有知覺,藥效維持一刻鐘,方便審訊。

吳員外被強行拖進審訊室,雙鞭將一顆黑色藥丸塞進他嘴裡,過了一會,吳員外才停止哀嚎。

“誰殺了吳張氏?”賈環問。

“我。”吳員外聲音顫抖。

“怎麼殺的?”

“將……將毒藥倒進她的茶水裡……”吳員外竹筒倒豆子,全交代了。

“為什麼殺妻?”賈環盯著他。

吳員外不吭聲。

“上刑!”賈環暴怒。

“我招!我招!!”吳員外如驚弓之鳥,嚇得直接失禁,寧死都不想再承受酷刑。

“記錄。”賈環看向雙鞭。

吳員外臉色蒼白,沉默了許久,才蠕動嘴唇道:

“十年前,我跟邙山一夥山賊有勾結,我給他們送錢送糧送女人,他們替我解決麻煩,譬如從商的競爭對手,還有那些嚷嚷著要減稅的佃農,我看不慣哪個就讓土匪幹掉哪個。”

“早些日子,夫人發現了一些賬目,我敷衍兩句,可在前天,夫人撞破了我綁架李家千金交給土匪嘍囉,我害怕她告官,只……只能含淚下手。”

賈環拍案而起:

”賈珍有沒有參與?”

“沒有。”吳員外搖頭,“我時常用銀錢巴結珍大爺……”

“上刑!”賈環語調森森。

雙鞭直接將其拖到滾燙的鐵烙前。

“真的沒有。”吳員外哭嚎,“我哪敢告訴任何人。”

賈環擺手:

“土匪位置在哪裡?另外包庇你的除了當地仵作,還有誰?一五一十寫下來!”

……

是夜。

七騎出京師。

一路疾馳,西行七十里,在凌晨時分抵達邙山山腳。

眾人將馬匹拴在樹樁,沿著輿圖所指方向,徒步走向密林。

賈環吩咐道:

“吳老狗交代,山寨有六十個多土匪,那五個當家的武藝不凡,我一人解決,你們圍剿那群小嘍囉,待我騰出手再來幫你們。”

“遵命!”六人心裡有暖流,對老大愈發的忠誠。

山林寂靜,鳥禽鳴叫,走了小半個時辰,遠處燈火通明,隱約看到山寨的輪廓,一些嘍囉在篝火旁飲酒作樂。

坐得最遠的一個嘍囉正喝著呢,一柄寒光凜凜的繡春刀擱在脖頸,輕輕一抹鮮血四濺。

而賈環施展踏雪無痕,在黑夜宛若鬼魅,悄無聲息摸進那棟閣樓。

煞氣籠罩,地煞一刀斬,五當家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