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同意的。沒有人願意戴綠帽子,劉哥只是想要維持一個完整的家,不想讓孩子在單親家庭成長。

一夜未睡,到點我和劉哥起來洗漱一遍,換上工作服,就奔食堂了。鳳姐她們來的早,看到我倆進來,想要問點啥,見劉哥略有些浮腫的臉就閉上嘴看著我,我只是點點頭。劉哥這幾天一直不說話,只是悶頭幹活,睡覺時也是輾轉反側,睡眠輕。

不知不覺中又到週日了,這一週時間只有週日是我最盼望的日子,又能回家,看看老婆孩子,想像著孩子張開小手撲向你時的畫面,心頭一陣兒欣喜。在這青黃不接的季節,農村人除了園子裡快要罷園的幾樣青菜是沒有肉星的,更不要想白麵做的包子,餃子,饅頭花捲了,每週回去都算是給家裡人改善一下伙食。

這次劉哥沒有往家捎東西,看著我馱著幾個包裹,他像沒看到一樣,進了宿舍。我問劉哥回不回家,劉哥只向我擺擺手。我騎車上了屯外的嶺崗,屯外的路上三丫抱著孩子還在等我,我衝下嶺崗的一瞬,三丫抱著孩子迎上來,我騎到她跟前,“傻老婆,天有點涼了,你還來等啥,一會兒我不就到家了。”

“我就是待不住,在家裡更著急,又怕等不來。”

“只要不下錐子我保證回家。”三丫說“別說下錐子,去年有幾回鬧天頭你都沒回來?”我說天氣預報說有大雷陣雨,怕路上不安全。“只要你回來就好,我就沒白盼,如果你不回來又得等一週了。”我說這回快秋收了,秋收我請一週假,我們天天在一起。

她說“這要不是因為有饑荒,我真不想讓你去打工,我現在只能和精豆說話,盼著你回來。”我說“再堅持一階段吧,等沒饑荒就好了,到那時候我買幾頭牛,再種幾畝地,我們倆天天在一起,到那時候你該煩我了。”

“我哪會煩你,現在幾天看不到你,我就心發慌。總怕像那幾次逃難一樣,怕見不到你。”我一手推車把,一手摟著她的腰,拍拍她“不會的,我咋能丟下你。”回到家,依然是分東西,她問有沒有劉哥捎的,我說沒有。她說咱上班找這好地方多虧劉哥幫忙,給劉嫂送去點,咱們少吃一口,現在家家都沒菜了。

分好後,三丫抱著孩子去給三哥家送去,把另一份讓我給劉嫂送去。我矛盾著要不要去,我是想見劉嫂又怕見劉嫂,想想劉嫂現在有男人了,不會發生以前的事。

我騎上車,向劉嫂家奔去。劉嫂家的大門開著,透過窗玻璃看到屋裡有人,我把車子靠在大門旁,拎著包進院了。劉嫂在屋裡看到我,推開外屋門把我讓進屋,我說劉哥讓我捎回點吃的。“他沒說回來?”“下週吧。”我四下瞅瞅。劉嫂說你撒目啥呢,那老頭讓我趕走了。“硪”我愣了一下。劉嫂說那老頭是個倔驢,他說咋的就得咋的。我倆天天吵架,在一起還有意思嗎。

天天早上他來勁兒,倆人辦事還得打燈,不讓打燈他就生氣就不玩了,他說打燈看著玩有意思,我一個人在家,打燈是害怕。他要打燈我還不習慣呢。我無法搭言,站起身,“劉嫂,我回去了,三丫還等我吃飯呢。”

“回吧,告訴三丫沒事來遛噠來。”

“好的” 我邊往外走邊答應著。我向大門走,總感覺劉嫂在背後盯著我這個偽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