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地圖上,以崑崙島為圓心,半徑到金邊以南一百多里地,手腕一扭,就將整個金甌半島劃拉到了英華名下,作為南洋公囘司託管地扶南的既定疆域。不僅包括懷鄉、河仙、美萩,還搭上了柴棍。日後的西貢,就此歸入華夏版圖。'。。'

廣南王肯定有囘意見,就把柬埔寨西北面的部分補貼給他好了。至於柬埔寨……考慮到平衡,沒把這個昔日的高棉帝囘國徹底抹掉,就已是很仁慈了。

接下來是寮國三國北面的永珍國,竟敢不來覲見!滅了!

自家佔一塊,給暹羅和寮國其他兩國各佔一塊,同時調整邊境,如此中南半島東面的格局就能穩定下來。

西面是暹羅和緬甸對抗的格局,有些麻煩,法蘭西和不列顛的東印度公囘司都在緬甸開有分公囘司,那裡畢竟直臨印度洋。雖然很眼饞印度洋出口,但現在英華的力量還不足以前出到印度洋,就先不必直接跟法蘭西和不列顛人槓上了。

先讓小弟上吧,英華也得習慣代囘理人戰爭,暹羅就得扛住這事。同時呢,多一個小弟就多一個嗓門,蘭那王國,也就是八百媳婦國,也要幫著復了。

馬來半島南面,大北年那些華人,先暗中支援,作為日後染指馬六甲的班底,荷蘭人……早晚還有一仗。

地圖開疆,李肆幹著特別舒坦。在他前世裡,自威斯特伐利亞體囘系而下,每一次建立新的全球格局,就是一次地圖開疆。低職位的外囘交囘官,參謀官,順手在地圖上拉出橫豎線條,就劃出了新的世界。朝囘鮮的三八線,越南的十七線,甚至什麼麥克馬洪線,就是這麼來的。

畫好了圈,李肆將地圖交給一個三十來歲的五品官囘員,這是樞密院海防司南曹新任主事陳大定,美萩陳上川的孫囘子,熟悉南洋事務,特別是中南半島各國之事,接替了已任勃泥公囘司總司的陳興華一職。

李肆將中南半島諸國糾合在一起,不止是簡單的會盟,除了討囘伐和肢解不長眼的永珍國之外,還要建立新的同盟外交體囘系,什麼勘囘察國境,設定流程,無比繁雜,首要一樁,自然是將華夏的扶南板上釘釘。

同盟之約和外交流程自然是天囘朝上國一言而定,但國界勘定就涉及到了各國的現實利益,討價還價的過程很是繁瑣,這事現在是由通事館和海防司一塊幹。

“惜乎小民早生三十年,若是此時年盛,能隨著陛下創此偉業,乃千古難有之幸事……”

一人在旁邊感慨著,卻是一個商賈。

“別拐著彎地拉扯你兒子了,範四海,三年勞囘役是免不了的,年輕人,就是太沖動。”

李肆淡淡說著,那商賈正是被流遣到扶南的福建海商範四海。他的兒子範六溪被當作戰俘,發配到勃泥挖礦。

範四海趕緊請囘罪道:“小兒已得陛下恩典,豈敢得隴望蜀。小民只是嘆光陰如梭,生不逢時啊。”

李肆搖頭:“國囘家草創,處處都有大機遇,若是用心,何懼年高呢?朕的老囘師,出山時可已是六十七。”

範四海苦笑:“哪敢跟段國師比,不過……”

他小意地提醒道:“處處有機遇,也處處有紕漏,就怕小民那些同鄉鬧騰得太厲害。”

李肆撇嘴:“無妨,早等著他們。朕也有言在先,這只是一場牌局,若是他們要當生死搏,那就別怪朕不留情面。”

範四海嘆氣,顯是在為某些同鄉的未來憂慮,但他不敢再多言,叩拜道:“小民就領命去呂宋了。”

李肆之所以接見範四海,是因為這個人在呂宋根基很深,待呂宋囘平定之後,還需要藉助他的力量來收攏呂宋華人之心。此外李肆還覺得此人確實有才,也有心志,如果福建海商之事,能順利解決,他也沒有沾染的話,李肆覺得此人可以大用。